不敢说能挣下多大的家私,但至少比在这儿强。

到时,爹你就不用到处奔波,娘也不用侍候花草了,咱一家人在一处,若是有余钱,赁婆子女使家来,你们也能过上老爷太太的日子。”

梁父道:“女儿,若是能如此,当然是好,可咱能有这般造化吗?你年纪轻,不知这里面的事。

凡是有手艺的人,二房娘子不会轻易肯放人走,即使放你走,也要你拿钱来赎,咱家四人,赎身钱四百贯有余,去哪弄这麽多钱来?”

“赎身之难,女儿早就知晓,爹,且教女儿试上一试吧。”

梁父打里屋拿出一只旧匣,家里本来只有一间屋,没有什麽里屋外屋,后面刁妈妈使旺儿去外头找了两个瓦匠,在隔壁修了一间侧屋出来,又把两间打通,侧屋当了里屋。梁父家来,睡在外屋,梁堇和桂姐睡在里屋。

“这匣儿里,是我的半生积蓄,连你娘都不知道有多少,原本是与你和桂姐攒的嫁妆钱,你既不想早嫁人,有赎身的念头,不如拿去用吧。”梁父道。

梁堇假意收下,日子一晃,到了初六,外头鼓乐喧天,梁堇换了身粗绸黄褙子,里面系着水红长裙,这是陪房管事的打扮。

像香豆,锁儿这样的丫头,不得穿绸,只能穿细布,因荣姐嫁过去的人家,不比大姑娘元娘嫁的人家,若是连院里丫头都穿绸衣,一则有些过了,二则分不出主次来。

房中三位大丫头穿细绸,宋妈妈也是穿细绸,严嫂子,秋葵,还有梁堇一应都是粗绸子,意味着地位较前者往下一等。

“海棠,去把我的恭桶刷洗干净,教你干娘刷,这刷的是什麽,上面都还沾着秽物。”

丫头房里,秋葵用脚踢了踢地上那只桶梁上缠了红绳的恭桶,恭桶受她绣花鞋一踢,滚到了海棠脚边。

房里正扎包袱的香豆几人,都停住了手,纷纷往海棠面皮上看去。

如今海棠不刷恭桶了,她顶了黄翠的差,在院里当扫地洒水的粗使丫头,秋葵此举,还拿她当刷恭桶的丫头,话里又提了她前头的干娘,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秋葵这是在轻贱海棠,不拿她当回事。

香豆见那海棠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恭桶,还对秋葵笑脸相迎:姐姐别恼,我干娘年纪大了,眼神不济也是有的,我去给姐姐刷。

说罢,海棠就去外头给秋葵刷恭桶去了。

这海棠靠着秋雀,走了孙婆子的门路进了院儿,但孙婆子对她心有顾忌,打海棠进来,就一直冷落她,有事宁愿教锁儿去办,都不使她。

旁的丫头,对她也颇多闲话,海棠成了院里的一块臭肉。

“秋葵,娘子来了,唤人去姑娘房里呐,就差你一个了。”丰儿来喊人,秋葵闻言,慌忙地过去了。

梁堇站在最后面,垂着头,冯氏身边的崔儿,手上端着一张托盘,托盘上摆着七个颜色香囊,料子还是缎子的,下面缀着穗子。

“你们这七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有是家里的,有是打外头赁来的,能给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