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来。”

周锦钰迅速帮太子别上小红花,向太子告罪,太子亦知道自己的身份,顺势把人放下,夸了周家父子两句,便在侍卫随从的陪同下进场。

看着太子离开,周锦钰眨了眨眼,悄声对周一郎道:“爹,想不到太子竟然如此随和。”

随和么?

简单的人在皇宫里是生存不下去的。

不过太子是演戏也好,不是演戏也罢,对钰哥儿都是件好事儿,钰哥儿体弱,自己又是个芝麻官儿,在贵族子弟成群的学院里念书,他还担心被人欺负呢,太子这一抱,倒是等于给了钰哥儿一个护身符。

太子走后,令周一郎意外的是端王也跑过来凑热闹,要戴什么小红花,周一郎上前见礼。

端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又道:“周翰林当真让本王刮目相看。”

周一郎拱手“蒙王爷看重,周凤青不敢辜负王爷期望。”

上司说话有深度,属下的理解力得跟得上,聪明人对话无需说太多,短短两句话,一问一答间,该表达的都表达了,该明白的也都明白了。

周锦钰对端王不喜,把小红花递给他,道:“锦钰个子小,还劳请端王殿下自己戴一下。”

端王睨了他一眼,忽地一弯腰,下一秒,周锦钰被他单手提溜到桌子上。

端王朝周锦钰抬了抬下巴,那意思是给他戴上。

同样是皇家的人,太子殿下比端王身份还要尊贵,也没他这么嚣张霸道不给人尊重,高低不能让爹在这种人手底下干活儿,还不够受气。

周锦钰垂下眼皮,浓密的长睫毛掩盖住目光中的不乐意,把小红花给端王戴上。

端王焉能看不出他不情不愿那样儿,伸手拍了拍小孩儿肉乎乎的小脸蛋儿,戏弄的意味不要太强。

他又借着把周锦钰抱下桌子的功夫,贴着小孩儿耳朵道:“不是说要报答本王的大恩大德吗?戴个小红花你还不情不愿的,你爹就是这样教你报恩的?”

周锦钰没见过如此无耻之人,你给的是药么?你给的是鱼饵儿,还是我爹无法拒绝的鱼饵儿,明知道是圈套儿,还要心甘情愿钻进去任你摆布。

只是他再如何讨厌端王,亦不敢惹怒他给爹惹事儿,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想受也得受着,你敢任性一个试试?

周锦钰不敢,他佯装委屈,道:“王爷冤枉锦钰,锦钰没有不情不愿,只是今日起得早,又站了这许久,又困又累,让王爷误会了,是锦钰的罪过。”

端王从没见过那家小崽子有眼前这个这般聪慧又会说话儿的,上次见过一面,他总觉得这小孩儿说不上来的面善,明明没见过,更没接触过,却总有一股熟悉感,莫非是因为同病相怜么?

一想到他曾经受过的那些苦,唯有眼前这个小孩儿可以感同身受,可以理解他,他心里就莫名产生一种亲近,将周锦钰视为自己人。

本王步子加快些,你爹再争气点儿,本王不会拖到让你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