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牛抽血回来还是呆在小罪身边。张乾来说这是单位统一体检,子牛遵照执行。除了伤心,这些时日子牛不离开小罪肯定还有个主要原因,小罪身体里那个声音一直在吵吵。

“老天不绝我,幸亏还有个人听得见我说话,诶,你还在吗,”

子牛单手撑着头,显得疲累又忧愁。

瞄着一个点哀怨极了,“嗯,”吭了一声。

“我得赶紧出去,还有好多事儿要办呢,”说得好像她有办法能把他搞出来一样。

可此时子牛怀伤的只有一件事。

“你真的看见他是黑翅膀?”

他把困在里头的事情都说给她听了。

原来小罪真是种下她黑翅膀的人,这无疑是在害她,但是,子牛怎么就恨不起他来,也许听见这个冲冲形容他消逝的那一段儿,子牛还是感到无比伤感……

“是的是的,我说好多遍了,你咋就不信呢,”声音有些不耐烦。

子牛哀怨不变,“我不是不信,就是……”

声音直言不讳,“就是磨叽。好了,想点有用的吧,我怎么出去呀!”

子牛也烦了,“我有什么办法,你老催我,我又不是神仙!”

这要冲冲的老脾气,早不搭理这磨叽又别扭的小娘们儿了。冲冲对异性一向冷漠,再善解人意的尤物在他眼里都是麻烦,冲冲觉着女人就是碍事的生物,阻拦男儿气性,妨害大好抱负,所以,从来不沾。

无奈,现在是虎落平阳,唯这个小娘们是他求生稻草,只能忍着跟她周旋。

不知怎的,她就是有撩起他火气的板眼,事实也是,这几天,最后的聊天总会变成这样,一开始还平和,慢慢,她越来越嘎,冲冲越来越冲。

“你要是神仙我都觉着臊,整日只会唉声叹气,你做点实事儿呀……”

冲冲这会儿还没说拔高多少音,瞧瞧,已经把子牛气的。

嗯,对他,子牛就是百万个委屈之感,她似乎认准,曾经,曾经他绝不敢跟自己这么说话!而现在呢,造反呐,造反到这个程度……

子牛一下起了身。

“你臊个什么劲儿!你老说的轻松,看看你都出的什么馊主意,叫我朝小罪的身体捅刀子!叫我把他从高楼上往下摔!这是人做的事儿吗!”

里头的声音也显得稍有怒意。

“一个死人怕什么,我这不是想出来嘛,说不定极端点儿,我就弹出来了,”

“死人也是人!他是小罪!”

子牛喊出这句时。

正好张乾进来。

子牛一扭过头来看,正好豆大的眼泪珠子落下来,看得人哟,真是往心上抠。

张乾就觉着子牛已经伤心过度了,常见她坐在小罪身边低语,听又听不清楚说些什么,就像恍恍惚惚一样。

张乾忙走过来,半环住了她,多心疼。

“子牛,”拍拍她,就像哄孩子,低头轻抹她的泪,“好了,别再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