骏马来到简府门前,卫如流翻身下马,斗篷于长空中猎猎作响。

简言之松了口气,他一张俊脸都要冻僵了。

他搓了搓手,往手心里哈了口气:“你可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过来了。”

卫如流实话实说:“原本是不打算过来的。你欢迎我,你爹可未必欢迎。”

简言之翻了个白眼:“我的客人,我爹不欢迎又能如何,我都加冠了。”

卫如流转动手里的刀,垂眸道:“简言之,和我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轻则祸及自己的性命,重则有可能牵连你的家人,如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马上转身回刑狱司。”

友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太过奢侈缥缈,

但简言之确实算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称作朋友的人。

正因如此,他才会几次三番冷视简言之,不愿简言之与他有太多接触。他已站在悬崖之上进退不得,又何必捆绑他人随他赴死。

“欸等等——”简言之掏了掏耳朵,不乐意听到这种话,“今天可是我祖母的生辰,你说这种话也太扫兴了吧。我又不是傻子,不至于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只是和你交个朋友而已,还不至于惹出这么大的祸患。”

说着,简言之不耐烦地摆摆手:“走吧走吧,寿宴就要开始了,再在这里站下去,迟到是小事,我冻出伤寒来可就是大事了。”

他自幼娇生惯养的,最讨厌生病了。简言之理直气壮想着。

看着大摇大摆走入简府的简言之,卫如流转了转手里的刀,随他走入简府。

两人走到长廊上,两侧摆满了寿桃盆栽和各种喜庆的装饰。

简言之余光扫见那把刀,强调道:“先说好,今日是我祖母寿辰,不宜见血,你可千万别在府里动刀啊。要是真有人惹你了,揍一顿就是了,这府上宾客的身份虽然个顶个的高,但绝对没一个打得过你的。”

“放心。”卫如流停下转刀的动作,“我今天就是赴约来来给老夫人贺寿的。”

他自幼就不喜欢参加宴会,若是寻常宴会,早就拒绝了。

简言之堵了他几日,好说歹说,卫如流才决定过来。

卫如流从怀里取出一个锦盒,抛给简言之:“方才去给老夫人备了份礼物。”

简言之乐了,忙收起来:“你是因为这才来迟的?”

卫如流冷声道:“就是单纯来晚了。”

简言之嗤笑一声,也不揭穿他的口是心非。

两人穿过长廊,进入前厅,来到设给男宾的席位。

前厅这边几乎坐满了人,收到请帖的各府客人都跪坐在自己的席位上等待宴会开始。

此时简言之领着一位青褐长衣的年轻公子走进来,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身上。

血洗刑狱司至今已过去一月有余,“卫如流”这个名字在京城可谓是如雷贯耳,但见过卫如流本人长什么样的人却没几个,因而席间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