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这种举动代表着她无声的默许, 卫如流轻笑了一声。

他是在得寸进尺, 可人会得寸进尺,往往是因为有恃无恐。

他所倚仗的,从来都是她的默许。

“简言之喜欢的人是谁,你应该能看出来。你现在还打算与简言之议亲吗?”

“没有,我一直都没有这么想过。”慕秋果断道,“从西山寺回去后,我会马上和我大伯母说清楚,婉拒掉这桩婚事。”

“你妹妹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要等你定了亲事才能轮到她,你不急,家里人会急,婉拒掉这一桩,还会有下一桩。”

卫如流上前半步,与慕秋几乎咫尺之间,如果有人从远处看来,慕秋完全是依偎在卫如流怀里。

卫如流松开了一直握在手里的灯笼,空出来的这只手抬起,慢慢插入慕秋的发间:“慕秋,你想过要和怎样的人议亲吗?”

这样的距离、这样的氛围实在是太过于危险,慕秋有种自己已经变成卫如流猎物、落入他陷阱中的感觉。

可这种失控的、危险的感觉,又意外地诱人,以至于她压根生不起半点儿后退的念头。

她只能顺着他的力度仰起脸,与他对视着,在他幽黑的眼底,看见撩人的火焰:“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卫如流低声重复了这句话,“那在你议亲之前,先把刀鞘还我。不过,你找到刀鞘了吗?”

慕秋知道他是故意的。

在去扬州之前,她一直在努力寻找刀鞘,从扬州回来后,她却完全忘了这件事。

她第一次如此正视这些事情。

卫如流拇指轻擦过她发际:“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找到,或者没找到,就一句话的事情。”

“卫如流!”慕秋咬牙,一字一句念着他的名字。

卫如流应了一声:“嗯。”

“还没找到。”

“那不找了好不好。”

慕秋怔住:“什么?”

“我说。”卫如流牵着她的手来到他的心口,让她听着因她而剧烈跳动的心跳,“刀鞘找不到就不找了。刀鞘是你的,弯刀也是你的,慕秋,你愿意收下这把弯刀吗?”

慕秋几乎在瞬间就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因为惯用这把形制诡异的弯刀作为武器,所以世人也常称卫如流为“妖刀”。他问她是否愿意收下这把弯刀,就仿佛是在问——

慕秋,你愿意接受我的心意吗?

山上一旦入夜,温度会比白天要降低许多,若是穿得轻薄,还会觉得夜凉如水。可此时此刻,慕秋却有种浑身都在微微发热的感觉。

她太清楚这把弯刀对卫如流的意义。

可如今,他就这么平静地,问她愿不愿意收下他的刀。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慕秋作答,卫如流微微垂下眼,从腰间抽出弯刀。

他转了刀身,让刀尖对准自己,缠绕着白色绷带的刀柄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