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如风将承恩侯一路拖死狗一般拖入了一个巨大的铁笼中,锁上了铁链,然后冷眼看着承恩侯。

孙雪霄和甘汝林都走了出来,承恩侯看着孙雪霄,张开嘴,舌头嘶嘶地窜了出来,眼睛怨毒得仿佛要喷火出来。

甘汝林问:“帝师说过这个禁魔药水能坚持多久吗?”

孙雪霄道:“主要看对方的法力,说是对帝师的话几乎无用,对魔兽的话……说是不会超过一个时辰。”

祝如风道:“皇上说还要审讯他,你们别把他玩坏了。”

甘汝林深思着看着对方,只看到承恩侯恼怒地伸长双手,趴在地上,拱起背来,嚎叫了一会儿,慢慢变成了一只通体红色,有着四只脚、四个翅膀的一只凶兽,脸却糊涂不清。

甘汝林道:“帝师说上次那两只是穷奇和饕餮,这只看着是个啥?”

孙雪霄看了一会儿:“应该是混沌。”

甘汝林看了眼她的表情:“你要单独和他说说话吗?”

孙雪霄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说的了,你看他,连脸都不肯要了,早就不是个人了。”

承恩侯扑了过来,将栏杆冲得咔咔响,甘汝林道:“这栏杆结实不。”

祝如风道:“帝师给的,说是什么秘银的材料,专门用来关魔兽的,消耗他一点体力,迟点给他灌上吐真,带上禁魔镣铐,拉去给欧阳驸马审讯,让他以人的身份明正典刑。”

孙雪霄神情有些寥落:“曾经非常恨,如今看着他们也只觉得可怜,追逐名利权欲的野兽,当初我也差点成为这其中的一员。”

承恩侯又撞了几下笼子,趴在那里,忽然呜呜哭泣起来。

祝如风看了眼,转回内殿想要报告皇上承恩侯的兽形,却看到何常安急匆匆带着太医令江心屿小跑着进来,问道:“何总管,怎么了?”

何常安微微擦了下汗,压低声音:“皇上着凉,在发烧,不让往外说。”

祝如风有些担忧,看着江心屿匆匆跑了进去,便也跟在身后进了内殿。

萧偃解了外袍和冠带,一个人静静斜靠在榻上,江心屿进来请脉,他只微微抬眼看了下,这一眼江心屿看到他眼睛通红的,心下也微微一惊,又拿了左右手腕,一一把过,才低声道:“陛下且宽宽心,您这是急火攻心,肝郁气滞,又外感风寒,气逆而上,两相夹击,这才如此,还当少思虑多歇息才好。”

萧偃闭着眼睛,微不可查点了点头,何常安过来扶着他躺下,又请了江心屿出来写方,待到写了方出来又亲手拿进去奉给萧偃看了下,这才出来命人煎药。

祝如风看他指挥完内侍后,才低声问何常安:“这事本就早有预料,也都有对策,皇上怎的还发这么大火?”

何常安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位主子的心,小的们何曾摸得透?从……”他压低声音:“他五六岁登基那会儿,就很少喜怒形于色,我那会儿蠢,还以为他是呆拙懦弱,后来才知道,那是何等深藏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