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坐进车里的时候还有点心虚,精心打扮过的秀气小笑:“咱们……现在去哪。”

高顺收起严肃的表情温柔一笑,酷帅的样子挂档开车,李静看着他表情难免意乱情迷,再次羞红秀气的脸蛋,却很乖巧的收起问题任由男人处置。半小时后,闹市区一家很有名气的情侣餐厅。李静难掩惊喜的表情,在服务生的招待下嫣然一笑,很优雅的坐到情侣座位的其中一边。

高顺的想法是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对她公平一点。

服务生很客气的问:“两位需要点什么。”

高顺看看菜单同样客气的回答:“情侣套餐。”

对面女孩眼睛里都是幸福的滋味,柔情似水的眼神几乎能把人融化掉了。而高顺放下菜单的同时捉上她细致的小手,很高调的在人前做出情侣应该有的样子。李静还有点心虚,下意识的往周围看了几眼,很快被高顺不客气的把她拽回来,斯文少女脸红了半天,也就羞人搭搭的认命了。

一切都是情侣之间应该有的气氛,这份惊喜对李静来说也算很难得了,让斯文的美丽少女开心的象个小女孩。在平静的气氛里吃完情侣大餐,站起来的时候高顺很自然的捉上她小手,而李静依偎在他的身边,小鸟依人的场面倒是又羡慕死无数来吃饭的年轻情侣。

之后高顺并没有带她回家,反而开着车夜游北京,逛完夜市已经是十点钟了。直接开到一家五星级宾馆,在顶楼开了一间豪华套房。李静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细致的安排,整个人僵在房间里不知所措。

高顺欣然一笑任她发呆,随手打开浴室的灯,放满洗澡水以后随口招呼一声,表现地就象真正的情侣那么自然。

浪漫。在浓重的夜色下逐渐展开。三天前还是冰清玉洁的女孩子,在男人的引导下再次变成真正的女人,迷乱之下近乎疯狂地迎合男人的一切需求。午夜,大床上两个人安静的抱在一起。

李静算是很犹豫的轻声问道:“张姐什么时候回来。”

高顺把她搂紧。然后尽可能平静地回答:“后天吧。”

李静默默的接受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有点无意思的呢喃:“后天我的假期也到了,也该回医院上班了。”

高顺怜惜之下轻捏她柔软的香肩以示安慰,想了一想找到一句合适的说词:“明天我帮你找一间大一点地新房子。”

李静很委婉的想要拒绝:“不用了,我工资也不高,在这地方租大一点的房子,我也负担不起。”

高顺声音很平静却格外不容反驳:“我会付一年的房租。”

李静当然很了解他。知道通常他这么说话的时候,是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反驳的。刚刚从小女人变成小妇人的秀气少女习惯性地服从,然后有点失神的往男人宽厚的怀里缩了一点,好让自己多点安全地感觉。

高顺欣然闭上眼睛,体会着身边女人香软的感觉酣然入睡。

一周后上午,北医大第三附属医院,外科办公室。

几个同事正在闲聊。不知道怎么就聊到高顺身上,很关切的口气热心的问:“离升职考试只有不到一个月了,高医生准备的怎么样了。嘿。这么快就要升副主任了,高医生还没请喜糖呢。”

当然旁边也有不以为然的,很不服气地小声嘟囓:“这回也真是太离谱了,全医院就两个晋升副主任名额……这明显不合规矩嘛。”

高顺当然装没听见,淡然自若忙自己的,对他来说这个副主任真的可有可无。以他真正的身份履历,这个副主任职称倒真的是个笑话了。

也有性格随和的赶紧站出来打圆场:“高医生最近不是有个大手术吗,呵呵,医院领导还真是挺器重高医生的,这么大的手术可不简单啊。我干主治也有十几年了,我就做不来这个手术,说起来真是惭愧。”

这话也可以分成两部分来听,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假意,还搀杂着点想要看好戏的心态。朱教授也是真够狠的,居然真的给安排了个巨型,复杂,高难,高危的大血管手术,让高顺真的有点哭笑不得。

旁边的同事也忍不住夸张的咋舌:“夹层动脉瘤并马凡氏综合症,这是绝症吧,我怎么觉得上面有点难为人呢,

该怎么做。”

旁边有个经验老道的也陪着苦笑:“怎么不能做,理论上还是有希望的。升主动脉置换并降主动脉置换……全弓置换还得术中支架。”

所有人听的瞠目结舌,这么复杂的大血管置换术又何必去做,还不如干脆换个人工心脏好了。这要是换完了,这颗心脏还能有完整的地方吗。

先前说话的那位有点自嘲的说出大实话:“据我所知,就算是国内一些专门的心血管病中心,能做这个手术的也绝对不多。嘿,这不是故意整人吗,高医生……其实你也可以解释的。”

高顺忍不住微微一笑轻一摇头,习惯性的保持沉默没有说话,他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解释这个字眼。同事们看见他没有反应也就算了,互相使个微妙的眼色,反正是看热闹的心态居多。

半小时后,朱教授出现在外科办公室门口。

老头径直走到高顺的办公桌前面,很得意的敲敲桌子,然后发问:“怎么样,能做不能做。不行的话我就安排病人转院,去做心脏移植吧。”

旁边的人顿时恍然,搞了半天事情还没定下来呢,这是征求主刀医生的意见来了。就说医院领导不会这么不通情理,安排这种绝症给人家,简直就是为难人。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血管手术,代表了一家医院心脏外科的真实水平。

高顺很平静的回答:“给我一天时间。”

朱教授哈哈一笑更加得意:“难住了吧,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要是能想出个可行的手术方案来,我做主给你涨工资了。”

高顺终于忍不住露出潇洒的笑脸,心里好笑的同时又做出严肃的样子轻一点头:“君子一言。”

朱教授眉开眼笑的拍桌子:“快马一鞭!”

旁边的同事就只有呵呵傻笑的份,三天时间拿出手术方案,说笑话么,这个病就算是专家会诊,恐怕也得吵个天翻地覆吧。估计连病人家属早就已经绝望了,安排这么个手术,完全就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在一般的角度看来,这个病如果还不算绝症,那才真的是奇怪了。

晚上八点,高顺的书房。

一周的时间足以让人平复下来,张洁从家里回来了,而李静也搬到了新家,从那天以后对两个人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绝口不提,就好象从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过。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恐怕早就闹的满城风雨了,这也就是李静真正可爱的地方。

高顺随手把资料发给他的外国同行,他为人虽然自负,却绝不自大,碰到医学上的难题也很自然的想到求助。

这回连大胡子西班牙医生也回答的很痛快:“心脏移植,没有别的办法了。”

高顺当然有不同的看法,对任何一名心脏外科的医生来说,心脏移植都是最后一个无奈的选择。

皮特医生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思考了半天才谨慎的分析:“如果送到LA的医疗中心,或许会有别的办法,升.受。”

西班牙大胡子马上反驳:“大血管手术毫无价值。”

两个人截然相反的意见充分证明了一件事情,即便是最顶尖的医生,面对同一个病例也会有不同的看法。当然也跟这两个人擅长的部分有关,西班牙大胡子擅长心脏移植,而皮特深受高顺的影响,在心血管病方面水平突出。

这两位都是很自负的人,吵到最后各找帮手试图说服对方,吵到最后十几号世界顶尖的心脏外科医生在聊天室里争论不休,倒是吵的挺热闹的,最后连哈佛跟约翰毕业的大医生们都惊动了。

说起来倒是挺搞笑的,西班牙大胡子是哈佛医学院毕业,他找的帮手都是哈佛的人,而皮特是高顺的校友,找的当然都是约翰的人。两边也很有趣的分成两大派,哈佛的人都主张心脏移植,而另一派都主张大血管手术还有救。

吵到最后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最后把问题通通推到高顺身上:“高,这是你的病人,你说该怎么办。”

高顺哑然无语又有点好笑,稍一沉吟在键盘上打字,最后说出他自己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