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记得这人叫扎德兰,是东部霍斯特省的一个派系长老,好人谈不上总归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混蛋。钱倒挺容易处理,直接转入委员会专项募捐帐户,作为下一批援阿物资的募集经费,麻烦的是手头大笔的地契和地产,该怎么处理却很愁人。

扎德兰长老的遗嘱相当简单:亲爱的高,请你原谅我的失礼,我的遗产包括一笔现金,地契庄园,还有在国外的几处房产,银行保险箱里有一些珠宝首饰,保险箱密码是……公正的高,我相信只有你才能用好这笔遗产,对于因此给你带来的巨大麻烦,我表示真诚的歉意,希望不会让你觉得困扰。

高顺看完医嘱以后已经在不自觉的抓头发了,这事说来荒唐却又相当真实,以他高某人卓著的声誉来说,确实很值得别人的信任。设想一下一个阿富汗老人两个儿子死于军阀混战,三个女儿嫁给别人没有遗产继承权,你能让他怎么办呢。想来想去估计也是情急之下,也就想到了远在中国的战地之鹰,虽然只是点头之交却未必不能托付。

那理由或者是出于男人之间的信任,又或者是人快死了老糊涂了,至于他真实的想法那就只有天知道了,高顺知道的是,扎德兰长老一周前死于主要器官功能衰竭,死的时候是八十二岁。因为他的死还带来了一次小规模的局部骚乱,原因当然是为了争抢地盘,参战各方在付出惨重伤亡后不得不停手,现在情况如何他也不太清楚。

随手抓起一串保险箱钥匙,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这些保险箱都是开在声誉卓著的国际大银行,处理起来更是麻烦。此外还有一张国际通用的行动电话卡,放到手机里打开一看那就更吓人了。有代理律师还有别的号码,高顺想了一想并没有打算去打。

张洁已经看到呆了,随即抿嘴一笑打趣他:“真行,高医生这么大有面子,我是不是应该觉得荣幸呢?”

高顺没好气瞪她一眼。忍不住再次挠头也有点发昏,面对一长串遗产清单,那感觉只能用荒唐来形容,其中最离谱的是香港维多利亚港里的一艘私人游艇,也不知道停了多长时间没开过了。

张洁纤手挑出几份又惊奇的仔细看看。才笑倒在他怀里大开玩笑:“你现在就是旧社会地地主老财,既然人家这么看的起你,你干脆就跑回阿富汗做个土皇帝吧。”

高顺一气之下在她挺耸的翘臀上拍一记狠的,稍一犹豫还是做了决定,明天就把钱转走,至于这些鸦片种植园的地契,还是留着以后再头疼吧。

张洁笑过之后体贴地提醒:“不种大烟不就行了。让他们种点别的。”

高顺是由衷的苦笑却没办法跟她解释。不种鸦片还能种什么,不种鸦片,这地方的阿富汗人很可能连这个冬天也过不去。心里一动,琢磨着搞不好真的去找个农学专家请示一下,在阿富汗东部那种恶劣地气候条件下种什么好。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哑然,他这会倒真的成了地主老财坐拥千亩田地,这在清朝怎么也得是省级大员的待遇吧。

当天晚上两个人同时失眠,相拥床上彼此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