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左侍郎章伦,是礼部尚书胡濙的得意门生。

之所以今天是他来和朱棣商量恩科的事,那是因为胡濙另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至于是什么事儿,那自然是和他的老本行有关。

倒是章伦,现在有点拿不定主意。

本来哥俩商量好好儿的,打算在下个月搞一场恩科,却没成想,连皇帝这头都过了的名单,却在内阁卡住了。

准确的说,是在兵部卡住了。

陈循的祸水东引效果出奇得好,或者说,是于谦一直在嚷嚷这份名单有失公允,是官官相护的结果这种话,成功将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就连章伦都在不禁想,这份名单显然是皇帝不愿意多管,那就让它过去就得了,你一个于谦倒是给卡住了。

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想真一个京察搞下去几个朝堂大员?

其实也没准啊,于宝宝他就是这么想的。

章伦自然不能就这么痛骂于谦,不然那就是他先急了,他只是欲言又止,转身询问:“陛下,那这恩科...?”

“恩科啊,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朱棣的话,让章伦更加迷湖了,见他一副懵逼样子,只好解释道:

“你回去告诉胡濙,恩科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无论他于谦怎么弄,朕这恩科是一定要搞的。”

“现在就是时间问题,礼部牵个头,京察的事情你们就不必管了,但是恩科的准备一定要做好。”

“等于谦那头新名单一交上来,马上就办恩科。”

章伦这下才明白过来,连忙说道:“臣明白了,这就回去告诉部堂大人,陛下保重,臣回去了。”

“走吧,朕保重得很。”朱棣连连甩手。

看章伦离开,也是坐在椅子上琢磨。

“好你个于谦啊,朕倒要看看,你主持的于谦,和其他人主持的,能有什么不同。”

想到这里,朱棣做起来,问道:“亲军卫招募新兵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刘聚那边有没有新动静?”

汪直闻言,一敲脑袋,说道:“哎幼!奴婢给忘了,今晨时候,亲军卫那边来过人,说是有要事等陛下决断。”

“亲军卫之事,的确不是常人能随意插手的,怎么不早报?”朱棣说着,语气有些愠怒,道:

“好在没耽搁多久,下次再出现这种事,乾清殿你就不要待了!”

汪直害怕极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说道:“奴婢谢过陛下不杀之恩,奴婢谢过陛下,陛下真乃圣明仁德之主!”

这件事的确不是小事,斥责一番也是正常。

像是这种太监,朱棣用的最多,对他们也最了解,这帮人的心思很阴毒,一点儿看不住就可能搞出事情来。

对于王直,朱棣老早就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小太监,心思比曹吉祥都细腻得多,野心绝对不小,像是迟误半日上报这种事,看起来是无心之过。

但是第一次你不去严厉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