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连串的操作,都是底下人自己干的。

朱棣确实是知道因为一个多月前恩科圣旨下发,京城市价跌宕起伏的情况,但却没有过问。

原因只有一个,没兴趣。

朱棣现在手头忙着的事情是整顿亲军卫,然后趁早带着他们出去打仗,因为最近瓦剌又不安分了。

也先和鞑靼太师脱脱不花这对死冤家,又又又打起来了。

这天,朱棣正在和于谦商量如何处理瓦剌和鞑靼的事情,汪直走进来,小声说道:“爷,工部奏本。”

“行,放那儿吧!”朱棣放在一旁,继续说道:“对于蒙古,咱们大明必须得打强的,拉弱的。”

“这瓦剌也先的野心不小,他强,朕打算打他。”

于谦蹙着眉头,看着皇帝滔滔不绝的说着,却是打断道:“陛下,臣看,工部或许有要事,还是看看吧。”

“瓦剌和鞑靼的战情,不急于这一时。”

朱棣无奈,只好翻开御桉上的奏本。

这一看,倒确实是吃了一惊。

“写的什么?”于谦问道。

说实话,于谦有些僭越了。

整个大明,还没人敢在皇帝面前这么放肆。

皇帝的话敢打断,皇帝在看奏本,冷不丁问了一句内容。

于谦往常也不是这样的,但不知道怎么搞的,在这位景泰皇帝眼前,就很容易变成几十年前的样子。

跟这位皇帝在一起,于谦总能找到当年和太宗皇帝一起商量事情的感觉,很舒坦,完全不必考虑什么君臣之礼。

当年于谦年轻,锋芒毕露,在朱棣面前也就是有啥说啥,朱棣呢,爱惜人才,也根本不在乎这个繁文缛节。

商讨起事情来,于谦在三杨和汉王、赵王面前也就是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从没人怪罪他无礼。

当然,私下有不少人跟他提过,这么做太过于无礼,但于谦全都不在乎,谁和他提他就怼谁。

往往跟他提这件事的人,也要被他怼得哑口无言,就连礼部尚书胡濙年轻的时候也喷不过于谦。

于谦这种如同在家一般的感觉,一直持续到宣德皇帝朱瞻基英年早逝,从此后,于谦也就是变成了遵循守礼的兵部尚书了。

但是在这位景泰皇帝面前,于谦还是回复了几十年前的样子,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两个字。

舒服!

虽然说是重生了,但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还是改不过来的,朱棣对于谦的“无礼”似乎甚为熟悉,没有半点反应。

“这个卢忠,朕得升他的职。”朱棣看了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把奏疏扔给于谦,说道:

“你看看。”

于谦也不推辞,拿到手上就看,也是一脸吃惊。

看完以后,他正色说道:“陛下,是该升卢忠的职,这次京师市价波动,臣也是有所耳闻。”

“北镇抚司介入后,说动工部,以五百万两白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