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茗茗在屋里整东西,宁渝和谢善文就在火塘边说着话。

宁渝:“能在这里住一天么?村里有屋子提供给外来人住。”

就在礼堂的二楼,被褥这些倒是得去借,村里也肯定有人有。

谢善文:“我不能待多久,如果可以的话等会儿怕是就得走。明天还得到霍县一趟,后天就是除夕,要是等到明天再走时间有点紧。”

宁渝沉思片刻:“那你吃个午饭吧,下午我赶车送你去。”

谢善文惊讶:“你连车都会赶了?”

宁渝反问:“赶车是什么难事吗?”

确实不是难事,就是感觉很幻灭。

谢善文点点头应下,然后开始观察着这座小院子。

真别说,这里从外头瞧着不如何,但内里却仿佛另有乾坤。

谁能想到这里还有厕所,还能有个小亭子烤火。啧啧,瞧瞧这一盘子的肉和几块猪蹄,难怪没见衡衡有一点儿瘦呢。

乔茗茗奇怪:“没瘦吗,我总觉得衡衡瘦了许多。”

前段时间的秋收完脸上起码小了一圈,估计在家待了一个多月又胖回来了吧。

谢善文的到来引来了周队长,时间快至中午了,乔茗茗心想这些肉肯定不够,于是就蒸了些饭和炒几个菜。

今日的午饭就在火塘边吃,就着烤肉把肚子吃得圆滚滚。

周队长很爱听各个地方的事儿,特别是政策方面,听到精彩处还得掏出笔记本认认真真地记录下来。

宁渝肚子里的那些东西在几个月里都被他掏光了,如今轮到谢善文。

说完这些,谢善文则开始跟宁渝乔茗茗说说首都。

他道:“最近首都的氛围又有点儿紧张,但比起前几年好上许多。当时因着那本笔记本给你定罪太过勉强,现在仔细想想,若当时院里没被打个措手不及,再强硬些,恐怕也不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宁渝心态倒是很好:“没事儿,反正现在比较乱,我待在村里反而更好些。”

“也对。”谢善文忽然想到什么,蹙眉说,“上个月化工厂来了几个人,说是本来被下放的,后来又被接回来安置在化工厂工作。原先的职位没恢复,只能在化工厂里,但也给安排了宿舍,据说待遇都还不错。”

这几人原先当然不是化工厂的,估计也是哪个所里的老师教授。

如今能这般,是不是说明即使闹得再凶,内里的政策已经悄悄放宽松了?

谢善文在这方面也较为敏锐,很快就能想到这其中或许有运作的余地。

倒不是说真要把老师和宁渝接回首都,这怕是有点儿困难。

但要是就在乡下呢?

宁渝听懂了他的意思:“你是指未平反但是却恢复工作?”

“对。”谢善文点头,人有时候就差那么一口气。

化工厂那几位比起刚回来那会儿,精神气肉眼可见地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