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样的东西,大大的磨盘上有两个被木棍牵引着的滚石在不停地滚动。

叶书达笑笑:“同志,你能看得懂?”

乔茗茗谦虚:“看不懂就画下来,到时候去问会懂的人嘛。”

这个水磨盘的原理其实还算简单,她瞧两眼琢磨两下便明白了。

叶书达快嘴道:“你们年轻人有文化,这个水磨盘还是……”

他忽然急刹车,是反应过来似的,急忙改口:“还是这两年才做起来的,从前都是用驴用牛呢。”

乔茗茗像是没听懂,只说:“用水力驱动确实更省力。”

她没多问什么,低头继续画,这让叶书达不禁松口气。

这水磨盘,这压饼机,包括这榨油的工具等等东西,算是董家的孙子搞出来的。

叶书达心想那小孩儿有点厉害,年纪才多大啊,应该还没15岁吧,就搞出了这些来。

听说在学校里成绩也是一等一的,往后说不准会成啥样呢。

董家虽然被那去海岛的女婿连累了,但好歹没被定性躲了过去。他们家从前榨油坊开得大,但也做了不少好事,在县城里低调待着没人会翻他们旧事。

这小子身份还算清白,董家私底下努努力过几年被推送上省城的大学也不是没可能。

叶书达在那儿想事情,乔茗茗已经把整个水磨盘给画好了。

她上辈子学过几年画画,虽然许久没动过笔水平下降得厉害,但画个清晰图纸的能力还是有的。

画完,又把本子扔给小弟,叮嘱说:“千万要认真记,一个步骤都不能少。”

小弟嘟囔两声,乔茗茗忽然抬手握拳,他立刻闭嘴下意识闪躲,然后一脸乖巧,兢兢业业地开始继续他的记录员工作。

乔茗茗哼一声,心说这么久没挨揍,你是忘了姐姐我铁拳的滋味了。

乔小弟前几年正是青春期,中二得厉害。

因为时代背景的原因,他中二绝不可能是和几十年后一样做出种种幼稚得要命的事。

而是跟着同学去运动。

是的,就是全班同学停学停课,到处疯跑发疯发魔似的去运动。

这才是真正要命的事。

那时候他才小学毕业还是初一来着,思想没定型,又被时代浪潮所裹挟,压根不懂得什么叫对什么叫错。

他也没想干啥,就是跟个跟班小弟似的跟在人群的最后头。

他更没来得及干啥,第一次参加什么批/斗活动时就被乔茗茗大手一抓,薅着头发像是抓鸡一样把他从学校门口给抓回家里。

小弟回家后嗷嗷嗷得直嚷嚷,他那个岁数的小孩热血上头精力旺盛,就像只被关了好几天的哈士奇。乔茗茗当时心想,许是得用力打打才能恢复清明。

结果确实如此,乔小弟最终被刚穿来,脾气并不是很好的乔茗茗一拳给打清醒了。

他清醒了,乔茗茗因为穿越的那股躁气也发泄出来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