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郤浑身一颤,愣盯着她,半晌连气都没出一口。

奚昭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性,知道他要是昨晚没睡,肯定不是闲坐在那儿发呆。

她问:“你昨天都翻了些什么?刚才绑你的时候,我看你都快哭了。”

月郤总算回过神。

“没,没什么。”她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儿,他就开始冒冷汗。

奚昭也不追问,而是又挨近了些,像刚才那样落下蜻蜓点水似的吻。细细碎碎的,逗他玩儿似的那样啄吻着他。

仿佛冻僵的人总算回了暖,月郤的意识清醒过来了,身上却还在颤。

他扯了下僵麻的脸,想要说话,却又被啄吻打断。

没过两回,他的呼吸就被这若有若无的轻碰迫得短促许多,面颊涨红,脑子也再度陷入昏沉。

他下意识想靠近她,可稍往前倾,奚昭就又会朝后退。手也被绑得死紧,没法动。

被吊在这不上不下的境地里,月郤渐觉手腕被烧得灼痛——是抑制器在试图压下外涌的信息素。

突地,唇上袭来一阵刺痛,疼得他直嘶气。

奚昭往后退了点儿,看着他唇上被咬出的血印子,笑他:“这么怕疼还往外放大话?”

“没怕疼。”月郤声音作哑。

“真的?”奚昭说着,又俯了身。

这回不再是断断续续的轻吻,而是极有耐心地慢吮细磨着。

唇上的咬伤刺麻更甚,月郤正欲回吻,脖颈却陡然被掐住——奚昭一手搭在他肩上,另一手则掌着他的前颈。

随着她收紧手,一股窒息感逐渐涌上。

脉搏在她的掌心跳动,月郤开始喘不过气,一时间仅能听到越发剧烈的心跳。他下意识往前倾去,试图借着吻攫取气息。

但这样显然没有效用,窒息感只增不减。没过多久,奚昭陡然松手。

氧气涌进的瞬间,脑袋的晕眩感更为强烈,月郤大喘着气,浑身都在颤栗,太阳穴鼓鼓跳动。

奚昭的气息也急促些许。

“月郤,”她抬手搭上他的颈子,轻抚过那偶作滚动的喉结,“昨天有查过这个吗?”

月郤只觉连眼睛都在跳动,好半晌才恍惚摇头。

奚昭又挨近了些。

但在灼烫气息再度交融前,她忽觉脑袋变得分外沉重。

“月——”只吐出一个字,她便身形两晃,趴伏在了他肩上。

月郤刚开始还没发现异常,直到察觉落在颈侧的急促呼吸烫到不像话了,才蓦地怔住,唤她:“绥绥?”

没人应声。

趴在肩上的人动也不动。

忽地,外面有人敲门:“昭昭,醒了吗?”

月郤听出是月楚临的声音,却没工夫搭理。

他又唤了两声,但见奚昭仍没反应,竟急得生生将缚在腕上的绳子给挣开了。

也是同时,听见响动的月楚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