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笨拙地扣着打火机, 点燃,一口接一口地吸着,呛鼻的烟雾没有进入肺部,仅仅只是在口腔里淤积,从鼻孔里被喷出,周而复始……很快,整间屋子已经被缭绕的烟雾彻底充斥。

她保持着近乎凝固的姿势,一直坐在办公桌前,好像已经丧失思考能力。直到夹在指间的烟头烧尽,使皮肤和神经产生剧烈灼痛的瞬间,她才轻轻叹息着,无助地摇了摇头。

张小娴终于明白文学课老师曾经让自己熟读那句格言的真正含义————“全知,是一切烦恼和痛苦的来源。”

她不知道是否应该庆幸,从张奎山口中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然而,知道得越多,就越是因为“了解。”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悲伤,还有痛苦。

他应该没有撒谎。到了这个时候,更不可能欺骗自己。

张小娴抬起头,恰巧看见张奎山直视自己的眼睛。两个人默默无言对视了足足半分钟。仿佛这是一场较量,看究竟是谁的气势能够压倒对方……最后,曾经身为“父亲”的男人,首先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

张小娴从烟盒里取出另外一支烟,她拼命扣着打火机,却没有足够的力气点燃火苗。她被迫放弃了这种无法胜任的举动,将烟卷折断在手心里,慢慢揉碎,带着明显的哭腔,用失去控制的沙哑嗓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从懂事的时候,张小娴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这么恨自己?痛恨家里的每一个人?

妈妈在很早的时候就失踪了。毫无疑问,她和被烤熟吃掉,被当做鳄鱼宠物饲料撕碎的姐姐们一样,都死了。

张小娴不知道自己有几个哥哥?她甚至没有见过他们的照片。至于弟弟……那是自己潜意识当中永远的血腥记忆。

所有的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男人,这个冒名顶替的“父亲”。

“那个女人很精明,在所有人当中,她第一个发现了我的破绽。”

张奎山在笑,他的眼眸释放出仇恨而亢奋的光:“对于男人,女人最熟悉的地方莫过于床。我不知道那个婊子,也就是你的母亲究竟和多少男人做过?但她对已经被我杀死的丈夫,多少还保留着所谓的“爱情”。哈哈哈哈……你能想象吗?她被我干到/高/潮,居然才满面恐惧地尖叫出来我真正的名字。当天晚上我就宰了她。那个时候你只有两岁,对很多事情没有什么印象。不过,你的那两个哥哥就要幸冇运得多————我从那个女人身上割了一大块肉炖汤,他们吃得很高兴,也很满意。”

“尸体处理得非常干净,在这方面,没有几个人比我更有经验。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家庭幸福,我花大价钱造了一个新的替代品。我得感谢科学,感谢那些生物学家。如果没有他们研究出来的复制技术,我也不可能一直冒名顶替这么多年……当然,你的父母还有家人和朋友,长时间接触肯定会被发觉。所以,我一直以各种借口拒绝参与家族聚会,也从不在重要节日的时候和他们碰面。为了买下他们所有人的脑袋,我花了整整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