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六皇子没想到的是, 北殷的监国公主竟是看中了秦葭,

萧函笑意盎然道,“听闻秦姑娘武艺高强,而且还练兵颇有章法,不知可有意留在北殷,在我朝女子亦可为官。”

这在殷太后摄政时就已有先例,等到萧函掌权监国时,手下一些得力心腹是女子之身,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秦葭表现的有些茫然,似乎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燕殊则是神色一变,秦葭为他训练手下将士,乃是府中私密之事,大兴帝都竟然还有藏有北殷暗探,甚至渗入到了他府中心腹。

燕殊想起司徒怀箬之前的借口,出言道,“秦姑娘是宣阳侯之女……”

“为何本宫听说的却是秦姑娘已然被宣阳侯府从族谱上除名,你们可是要在北殷欺君么。”

萧函又淡淡道,“秦姑娘可以考虑两日,再给本宫回复。”

燕殊还是忍不住直截了当地道,“不用考虑了,秦葭不会留在北殷的,她是本世子的人。”

天子穆颐虽不知道为何皇妹特意点名大兴使团中的一位女子,但听见燕殊的话,他的神色已经冷了下来,“世子是半点不知礼数么?此等重要宫宴上,你一而再再而三干涉华翎公主的对话,可是丝毫不将我北殷放在眼里?”

燕殊不得不低下头,“燕殊不敢,是我无状了,还请公主恕罪。”

司徒怀箬叹了口气,他倒是看的出来,穆华翎不会是故意将秦葭要来好刁难折磨的,她早已不是那个隐藏身份在大兴帝都的韩菱,如今的穆华翎权势滔天,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生死只在她一念之间。

能让她纡尊降贵提出邀请的,已经是很高的重视了,对于秦葭而言这或许是个天大的机遇。

所以司徒怀箬没有开口说话。

只是他看到秦葭,仍是一脸的茫然,浑然不知。

燕殊旁边的大兴使团官员低声劝他,不要因为一个女子和北殷监国公主起了冲突,他们不知秦葭身怀多大的价值,更不愿因此得罪了华翎公主。

说是给两日时间考虑,但光是地位的天差地别,秦葭也只有被摆布的命运,所以没有人说话。

以势压人的萧函在听到燕殊的那句话后,顿了顿,“哦,秦姑娘是你的世子妃么?我倒是没怎么听说,可有玉牒为证?”

萧函以为他会说,还没有名分日后成婚。

结果燕殊直接来了一句,“她是本王的爱妾。”

萧函:“……”

她又看向秦葭,“他说的是真的么?”

秦葭沉默了一下,虽然爱妾这个名声不好听,但比起这位心机深沉的北殷公主,还是待在燕殊身边安全些,认了就认了吧,点了点头。

萧函淡淡道,“既然是世子的人,本公主就不夺人所爱了。”

司徒怀箬和燕殊他们也没想到,穆华翎竟然这么轻松就放过了秦葭。殊不知软禁使团的那十余日,也是萧函对秦葭的考察期,一举一动,说的每句话,情绪变化,性格习惯都会汇总到一份折子上。

总的来说,萧函对她的评价是很失望。

这次也是萧函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

秦葭想要摆脱任人摆布低微草芥的身份限制,萧函愿意给她晋身之阶,可她错过了。也许是萧函给她的威吓阴影太大,还是她此生的追求落在燕殊上,她认为燕殊更能给她想要的。

而为了安全而认下这种更为尴尬的身份甚至将自己绑死在了燕殊这条船上,萧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需要的也绝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