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林峋问。

索彧看着林峋,道:“他父母的葬礼。”

那是四年前,许言十五岁的时候。

林峋眼神随着索彧的这句话颤动了一下,这句话带来的信息量过大,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你们有交流过?”林峋问。

其实四年前的葬礼,林峋记忆还是非常深刻的。葬礼那几天,他一直都跟在许言身边,索彧确实也去许家吊唁了,但是没待多久就走了,而且就他和许言待在一起的时间里,索彧跟许言甚至没说上话。

“葬礼结束,我出来透口气,许言坐在长椅上,我过去陪着他坐了一会儿。”索彧道。

索彧说完,林峋的眼神像是被激到了一样,他的眉头重新皱紧,问索彧道:“就坐了一会儿,就喜欢上了?”

“你没好好观察那天的许言。”索彧道。

索彧说完,林峋的目光一滞,倒是将他给说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一直陪在许言的身边,他长时间的观察着许言,许言很难受,但是他不说,他甚至连眼泪都没流一滴,他那段时间全力呵护着许言,索彧竟然说他没有好好观察许言。

而实际上林峋确实没有好好观察过。他是许言的好朋友,也仅此而已了。世界上一个人会有很多的好朋友,他们能互相抵探到另外一个人的内心深处,可是那深处的距离有限。而至于内心的更深处,只有灵魂相契合的人才能探知得到。

其实大部分灵魂契合的人,是因为两人有着相同的遭遇,相同的性格,可以彼此感知对方的感知,所以才能更深入的交叠。

但索彧和许言的人生经历完全不同,甚至说是南辕北辙。

索彧有着很平坦的人生,父母和睦,家境优渥,外形突出,天资过人,在他二十五岁的人生里,几乎不知道“坎坷”两个字怎么写。而他也就在他平坦的人生路上,这么平平无常地走着,直到路上出现了许言。

他当时是因为葬礼气氛过于压抑才出去的,原本只想简单坐一会儿就回去,但是却看到了坐在长椅上的许言。

他认识许言,和林峋是好朋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那个时候索彧的印象里,许言是个乖巧懂事,漂亮清冷的孩子。他是许家私生子的独子,和林峋的境况不同,所以性格也不太一样。那时候,许言也就是他脑海里一张浮光掠影的影像。

可是在他看到坐在长椅上的许言时,这张浮光掠影的影像就像是突然被立了起来。

葬礼虽然压抑,但是却并不安静,四周都是嘈杂的人声。但是出于对葬礼的尊重,亦或是自己长舌不想让人听到的八卦心,大家交谈的声音也不是很大。在这种杂乱的环境中,许言像是安静的置身在另外一个空间里。

今天是他父母的葬礼,他父母是突然丧生的,而且因为他父亲身份的特殊,在他父母去世后,他的人生就在他父母丧生的那一刻突然艰难了起来。他像是被抛在海中的浮萍,浪花可以卷走,船底可以压下,甚至连鱼连鸟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