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就这样打打闹闹地过去了,建武六年二月,新年刚过,牧临川即刻北上进图幽州,牧行简联络鲜卑段氏,营造大批军械,合胡汉将士数万,屡次逼退了牧临川的进攻,此战失利。

直到建武七年春,这才平定了鲜卑,攻克了幽州。

建武七年五月,以邺城为行都。

邺城地属北方交通要冲,境内有漳水等水系与黄河相通。邺城自东过黄河,可达兖州,进而辐射掌控山东各地。西过滏口,穿越太行山脉,可进入并州、向北自达幽蓟,向南自达豫东。

东南西北各有黄河、太行山系、漳、洹水系作为阻敌屏障。

就北方各州而言,地理位置适中,交通往来,政令辐射,钱粮运输都甚为方便。

至此,南北终于形成了两大政权割据鼎立的局面。

这微妙的和平一直持续了三年。

这三年时间内,在陆拂拂和其他谋臣心腹的建议下,牧临川整顿户籍、吏治,劝课农桑,重用寒门,韬光养晦,休养生息,为日后南下还京做准备。其间虽也有过南下之举,但都因为行军途中的大雨、瘟疫等天灾人祸所阻。

同时,拂拂也吃惊地发现,明君改造计划的进度条难得移动了!这三年里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动了三分之二。是因为定都了邺城的原因?系统承认了牧临川这个流亡政权的合法性了?

兴奋的同时,又有几许忧虑浮上了心头。

趴在桌子上,拂拂忧心忡忡地皱眉。

要是这仗赢了,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任务就离成功不远了?那任务成功后,她是不是要脱离这个世界了。

要是这仗输了……牧临川死了……打住打住。

不管是输是赢,她竟然都高兴不起来。

而另一方面,上回青州之战,启军大败,牧行简虽奋力斩杀了几个逃兵,在亲信的拥护下,杀出了重围,却也自此落下了病根。

在上京潇潇的冬雨之中,牧行简蹙着眉,和娄良定下了最后的决战计划。

等商议完,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冬天天黑得快。内侍点上了灯笼,蒙蒙的灯光照着蒙蒙的细雨,点点滴滴寒意直渗入骨子里。

牧行简搁下了手中的帛轴,低声道:“若此战输了,先生可后悔?”

娄良不答反问:“那陛下可后悔?”

牧行简眉眼沉静如昔,扭脸看向殿外檐脚下的雨幕。

“尽人事听天命,堂堂正正地输给了牧临川,孤有何可后悔的?”

娄良大笑:“陛下不悔,臣又何悔?”

建武十年的一月,双方终于在徐州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自古以来,徐州就是南北军事战略要地,“彭城之得失,辄关南北之盛衰”,有“若失徐州,是失江淮,守江必守淮、守淮必守徐”之语。

其地处交通要冲,为关洛、幽燕、江南等重要割据政权的交叉地区,是南北咽喉所在,更是金陵门户之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