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的名字被云笙反复轻蔑地念出来, 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听到云笙这么问, 周海楼赶快连忙摇头。

云笙冷笑一声,又一次问道:“云飞镜是你什么人?”

“妹妹,亲妹妹。”周海楼慌乱地回答道,他晚了一拍才想起来自己落了一句,赶快开口补上,“我唯一的亲妹妹。”

云笙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这回总算没有再抽他。

“周靖之前教育过你了?”

想起之前办公室的那顿打,周海楼甚至连屈辱感都没有了,他只能体会到周靖果然是他的亲爹。

对于云笙的问题,他甚至不敢慢一秒回答,立刻就说:“教育过了。”

“那是打得轻了。”云笙冷冰冰地说,“继续。”

眼见云笙这次没有抬手,周海楼心里稍微松了口气,连忙接着往下坦白:“我也不该……不该在探病时,对云飞镜说她活该。”

这话说到后面,周海楼声音渐低。他自己都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这顿抽了,因此早早就闭上了眼睛等着。

云笙果然狠狠地赏了他一个巴掌。

啪!

听听他说的那个人话!

云笙的表情已经冷凝得能冻出冰碴子来。

他一开始想让周海楼反省的其实不是这个,但没想到周海楼才一开口,他的火就已经压不住了。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个外甥简直是……超越了云笙的想象。

再加上周海楼长得比较像周靖,云笙教训起来更没什么心理负担。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觉得火还是降不下去,因此又一抬手在对称的脸上重新给周海楼补了一记。

啪!

周海楼又哆嗦了一下。

他可能以为一个错只需要打一次吧。

云笙低下头,淡淡问他:“不服?”

周海楼还哪敢不服,他之前挨得最重的那顿嘴巴子就是用不服换来的。

一听云笙这么问,他慌忙拨浪鼓一样地摇着头。

然而云笙看他一眼,就知道周海楼的脸虽然肿了,面儿虽然服了,然而真正的不服气全在心里藏着呢,不一定以后什么时候爆发出来。

他冷冰冰地问:“我教训得不对?你是不是活该?”

“……我,”周海楼艰涩地说,“我,我是活该。”

云笙点了点头,又问:“那现在知道活该两个字不好听了?”

周海楼此刻简直比羊羔都乖,云笙问一句他答一句:“……知道了,我错了,我活该。”

亲身体会这么一遍,云笙猜他这回大概是真知道了。

以防日后再忘,云笙再帮他复习一下。

啪!

“活该吗?”

“……活该。”

“错在哪儿,你自己继续往下说。”

周海楼就乖乖地闭眼睛向下说。他陆续说了十来个耳光的分量,终于再也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