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你是说，你亲眼看见酒吧老板把王琛关在那酒吧的酒窖里？怎么看见的？”司星岚一边开车，一边问。
乔暮盯着导航上的箭头，就快到了。
“于倩在云上工作过，那里有她生前的气场，我给她定了个位。”乔暮信口胡扯。
司星岚半信半疑：“真的假的？她都死多久了，还有气场呢？还能定位？”
“你要不信我们现在就回去，不过王琛能不能活过明天的太阳，就说不好了。”乔暮已经看见午夜神话的酒吧灯牌了。
“别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当然要去！”司星岚说。
逼近酒吧的窄路上正好有个空位，司星岚把车停靠路边，刚要习惯性找自己的鸭舌帽和墨镜，往后视镜里一看，想起来自己现在这样子根本不需要那些，满意的挺着肚子下车去了。
对于乔暮的话，司星岚其实是相信的，毕竟自从认识她以后，司星岚的世界仿佛变得更加奇妙，见识了那么多有神奇效果的符咒，司星岚觉得现在就算乔暮告诉他猪能飞，他也会下意识相信，她说亲眼看见王琛在酒窖里，那肯定就是看见了，至于她是怎么看见的，司星岚也就不追问了。
司星岚和乔暮来到酒吧大门，刚推门就有两个壮汉拦住他们，其中一个把他们两人上下打量一眼，说道：
“大爷，这儿是小年轻玩儿的地方，您带孙女儿可来错地方了。”
司星岚第一次被人叫大爷，愣了愣，戏瘾上来了，忽然转身，凶神恶煞对着身后的乔暮大吼一嗓子：
“那臭丫头是来这儿了吗？”
乔暮满头问号，呆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发什么疯。
司星岚急躁上前戳了两下乔暮的额头，保持愤怒的情绪：“你表妹！你不是说她跟个男人来这里了？”
乔暮摸着被戳的有点疼的额头，继续懵，不过在司星岚的手想再次戳下来之前，乔暮果断反应过来，皱起一张苦瓜脸：
“她说她来这里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
司星岚为乔暮的机智点赞，放下想继续戳她的手，转身对那俩门口的壮汉保镖说：
“我就是来找孙女的，我可告诉你们，她还没满十八，被个男人骗来这种地方，要是出了事情，我报警抓你们！我可是朝阳区的。”
乔暮：……
看门保镖：……
“嘿，你个老家伙，横错地方了吧，这可不是你撒野的地儿！赶紧走！”
“孙子，跟谁说话呢？啊？”司星岚的戏瘾简直停不下来，乔暮在一旁看的直抽抽，见他有愈演愈烈的架势，赶紧上前配合拉住他，对那俩保镖说：
“别别别，两位大哥别生气，我爷年纪大了，他有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还有痛风，心脏病什么的，前两天又给车撞了，差点撞散架了，脑子也不太好，最近还有点老年痴呆，脾气还倍儿犟，你让我们进去找个人，我们立刻就出来，保证不闹动静。”
乔暮说了一大堆，司星岚有种她在泄私气的感觉，而且，说的话并没有比自己高明到哪里去，人家能理她才怪！
然后，司星岚就看见乔暮从口袋里掏出四百块钱，在那两个看门保镖手里，一人塞了两百。
司星岚：……
两个看门保镖对视一眼，默默把钱收了，爽快的对他们摆摆手，让他们进去了，酒吧开门做生意，这种家长找上门的事情一年总会发生几回，见怪不怪。
找上门儿的家长只要好言好语的说道，他们最终也是让进的，当然要是一开始就给钱，他们甚至连个屁都不会放就给人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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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酒吧之后，震耳欲聋的音乐和热浪迎面扑来，各种颜色的打光让这个世界看起来光怪陆离的。
乔暮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立刻被眼前的热闹场景吸引了目光，一名酒保从面前经过，托盘上放着一杯上下七种颜色的酒水，乔暮指着说：
“老板，我想喝那个。咦，那粉红色的好像也不错……哇，那个那个……”
司星岚没好气道：
“喝什么喝，办正事。酒窖在哪儿？”
正巧旁边有人也在问这个问题：
“你们酒窖不是开放式的嘛，怎么今天就不能进？”
“不好意思，我们老板说要装修酒窖，这几天不对外开放。”
“怎么能这样？那我存在你们这儿的酒呢？今天还喝不了了？”
吧台边发生一点争执，那酒保问过经理后，对那客人说：“我们经理说不影响存酒的客人，您跟我来吧。请问您的酒号是？”
那客人说了个数字，就跟着酒保身后去酒窖了。
乔暮想起她到酒窖里的时候，确实看见一面架子上放的都是一些开过的酒瓶子，每个瓶子上都有个编号，她隐约记得一个号码和对应的名字。
于是跟司星岚说了之后，两人也借取酒的名义，被酒保带去了酒窖。
酒窖在地下，老板没有为了图方便做楼梯，而是直接用的梯子，取酒的客人需要通过那梯子爬下去。这样一来增添了客人的趣味性，二来也增添了这酒窖的隐私安全性。
爬下酒窖，酒保领着他们到取酒的地方。
“李先生是吗？麻烦您再报一遍您的酒号。”酒保跟司星岚确认。
司星岚往乔暮看去一眼，对酒保重新报了个数字，酒保当场核对之后，将酒瓶上的锁打开，把酒从酒架上取下，对司星岚说：
“先生，您这边请。”
就在这时，从从未开封的酒架那边传来一声酒瓶落地的声音，在安静的酒窖中听起来格外刺耳，酒保立刻反应过来，回头看去，只见乔暮一脸惊愕的看着地上的酒水。
“哎哎，你怎么回事？好好的看就看，你怎么还动手拿呢？这下好了，怎么办？这些酒都很贵的。”
乔暮一脸抱歉：“哎呀，对不住了。我这手一滑就……”
司星岚也上前：“啧，你怎么回事！我们赔，这酒多少钱？怎么赔啊？”
跟他们进来的只是个酒保，还没遇到过客人在酒窖打破酒的事情，也不知道打破的究竟是什么酒，一时慌了，说道：
“这个我得去问下我们经理，你们待着别动，别跑啊跟你们说，我们外面可有监控的。”
说完之后，酒保就噔噔噔出了酒窖。
他一走，乔暮就领着司星岚来到了酒窖深处那个指纹锁的门前。
“就这里。”乔暮说。
司星岚看了看锁，为难道：“这玩儿我们打不开啊。”
乔暮想了想，刚想画一张可以爆破的符出来，就听见‘砰’的一声巨响，司星岚从架子上搬起一块醒酒瓶下面的大石块，直接砸在了指纹锁上，把整个指纹锁都给砸掉了下来。
乔暮：……
锁没了，门自然也就开了。
“进来吧。”司星岚掸掸功夫鞋上的尘土，深藏功与名。
进门之后，司星岚一眼就看见倒在床边被绑住的王琛，赶紧跑过去，探了探他鼻息，发现还有气在，问乔暮：
“有水吗？”
乔暮随身包里有一小瓶矿泉水，闻言递过去给他。司星岚喂王琛喝水的时候，乔暮就在这屋子里转悠，总觉得这间屋子很奇怪，只有床、沙发和书桌柜子，床和沙发前面都摆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三脚架，不知道干嘛用的。
乔暮随手打开书桌旁的柜子，发现里面都是文件夹，乔暮以为是酒水单子之类的东西，没在意抽出一本看了眼，然后就愣住了。
文件夹里放的哪里是什么酒水单子，全都是一些女孩子的资料和……裸|照。
乔暮合上一本，再翻开另一本，发现全都是这样，不禁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多女孩子的裸|照呢？还有一些刻录的光盘什么的，里面的内容不言而喻。
司星岚喂好了水，见乔暮在柜子前翻看文件夹，神情疑惑又凝重，便也过来问道：“看什么呢？”
乔暮把文件夹递给他，司星岚看了一眼就震惊不已。
合上后，义愤填膺：“这破酒吧，根本就是个黑店！这，这些都是……都是……校园贷吧。”
所谓‘校园贷’就是针对年轻女性的一种小额贷款方式，用身份证和裸|照贷出一些小额的款项，贷出去之后，一种结果是按时还，他们就归还身份证和裸|照，但这种贷款，根本不可能让借款人按时还，到了还款期，要么平台出事，要么联系不到收款人，总要等逾期后再找借款人催债，纠缠不清；
还有一种就是：到期不还，那就更简单了，让借款人向他们旗下的另一个平台借钱还他们，然后借款人就欠下另一个平台的更多的债，期间依旧会被安排拍更多照片或者视频，要赎回这些视频和照片，就必须付出更多更多的钱，利滚利，滚到最后借款人再也还不起，那就得乖乖听人家的摆布了，让干嘛就得干嘛，除非死，否则难以摆脱。
不过，就算是死了，其实也未必能完全摆脱，因为借款人在借款的时候，肯定会留下周围亲友的信息，借款人死了，这些人还会继续去向死去借款人身边的人催债，简直社会毒瘤。
“你们在看什么？”
一道声音自乔暮和司星岚身后响起，两人往后看去，就看见一个穿着紧身T恤牛仔裤的纹身大汉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