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传来赵林苏的笑声。

“笑什么笑。” 沈言道。

“没什么。”

沈言边笑边道:“你有资格笑我吗?咱俩在这方面也算是卧龙凤雏吧。”

“所以我这是对病友的关怀。”

“切。”

沈言不管,依旧哼唱,他五音不全,找不着调,明明声音很干净好听,唱起歌来却荒腔走板,全是感情,没有技巧。

然而赵林苏还是爱听,他不知道是不是喜欢一个人,眼睛耳朵就都被绑架了,只要是沈言发出的声音,都让他觉得动听,手指不自觉地跟着跃动。

一首歌放完,沈言意犹未尽,“这歌蛮好听的,再听一遍。”

“听可以,别跟着唱了,饶了我吧。”

“去你的,”沈言道,“本大爷的歌声可不是一般人能欣赏到的,你就偷着乐吧你。”

赵林苏笑:“好好,我回去给我们家老祖宗多上两炷香。”

“算你孝顺。”

他们听了三遍。

沈言说他哥回来了。

“拜拜,”沈言声音低低,“晚上再聊。”

“晚上再聊。”

语音切断,赵林苏仍戴着耳机,好像沈言的声音残留在里面,还可以继续回味。

怎么会越爱越怕呢?

赵林苏轻摇了摇头,他摘了耳机,看向阳台外簌簌坠落的冰雹。

有冲动,想冒着这漫天风雨去见沈言。

又想起梁客青那句冷静到极点的“同情不是爱情”。

像一记闷棍打在头顶。

梁客青跟他无冤无仇,只是眼毒嘴毒,以旁观者的身份敏锐地看出他们这是百分之八十的友情加百分之一十的所谓感觉混合出的感情。

赵林苏不为自己难平。

他喜欢沈言,沈言回不回应,都不会影响他的喜欢。

他只是怕沈言受委屈。

因为怕失去他这个朋友,勉强自己、自我催眠他对他也是有感情的。

拥抱、牵手,一切好像按部就班地在走。

沈言说他还没准备好,再给他点时间,赵林苏初听时甜得要命,沈言没有被吓跑,还在给他吃定心丸,等沈言走了,他一个人静下心来思索时才发现沈言是亦步亦趋地像被赶着走一样往前。

他很清楚沈言的个性。

哪怕是冲动之下作出的决定,也一样会闷头执行到底。

就像那次不顾一切的灌篮。

他要做,所以痛也无所谓。

赵林苏双手从脸上拂过,将呼吸并拢着排开。

可他不想沈言痛。

尤其是因他而痛。

*

“明天开始,你哥哥我就正式放假啦,资本家开眼,给我一天时间可以去采办年货,我真是谢谢他全家了。”

沈慎下班回来,把公文包往沙发上一扔,旋转着倒在沙发上,“弟,明天一起去逛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