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骏云非雪辞别秦三友,持着通行令牌,顺着城墙马道回返东门伤兵营将养。

站在城墙高处,鹤坂全城景象一收眼底。

自北门至东门,沿城墙一线插满舜军的黑旗,往里是舜军宁军巷战犬牙交错的地带,舜军黑旗和宁军黄旗相互交织。

冒黑烟之处战事基本结束,激战之地往往烈焰冲天,偶尔还能瞅到街角巷尾交战的情况。东城整个给烟尘笼罩,想往南边看看百越军的进展,目力几不可及。

往东南瞧看,有一面大湖平平整整地倒映着天空的白云,湖心小岛相连,一片葱翠,想来定是东湖四洲。湖中往来穿梭各种船只,看样子湖心洲确已成了许去顽的指挥部。

再向西看,西城那边浓烟滚滚,不间断地仍有炮声传来,西门宁军仍在坚守,不过北城既然已经拿下,从城墙上杀过去的舜军是不会叫宁军坚持太久的,估计南边百越军也该差不多了,再往后,恐怕都是激烈残酷的巷战了。

自中午时出来,此刻太阳已经挂在了西城墙上,他们两个空着肚子走了十来里路,当事情办完后,紧绷的神经一松,肚子登时造反了。

齐骏饿得最慌,上一顿饭还要追溯到昨天晚饭,因为晚上有行动,晚饭吃得并不多,这一晚上折腾,加之又受了伤,此刻的肠肚已拧成了麻花,疯狂地向大脑传输疼痛讯号,以自己的方式在咆哮——我饿了。

二人找到最近的步道下到城下,在街坊里找吃的,可这里家家闭门户户关窗,走出大老远去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更甭提吃的东西了。没办法,只能再挨一挨,伤兵营里肯定是有饭吃的。

转到主街上,齐骏饿得心慌,便坐下来休息一阵。将要起身时,身后吵吵嚷嚷,回头看去,打一趟小街上走出来一支队伍,是由舜军押解着一大群平民。平民里老人孩子居多,妇女也有,但是看不到青壮年的男子。

待队伍走近,齐骏问一名军官:“这位大哥,这是应的什么差事?”

那军官爱理不理:“长眼睛不会看啊,押人!”

齐骏陪个笑脸:“这是往何处押?”

那军官早跨步迈过齐骏,头也不回一下。

云非雪截住队尾一个面相忠厚的大兵:“这位大哥,你们押这些人去做什么?”

大兵道:“俺只知道押到东门外,出去做什么俺就不知道了。”

这队人走后,云非雪对齐骏道:“之前就见到有一拨人押到东门外,这又是一拨,没有青壮年的男子,都是老弱妇孺,也不知道押他们做什么!”

齐骏往好处想:“都是没有战斗力的人,应该是带出城免其遭受兵灾吧!”

云非雪吐了口浊气:“但愿如此!”

休息片刻,二人继续东行,将到伤兵营,背后有兵大声咋呼:“让路让路,军官公干!”

回头一看,又是一队老弱病残,个个苦着脸,不情不愿地被舜军拥搡着出城门。

齐骏又拦住一名军官,晃了晃手中通行令牌,摆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