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骏自己并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只觉得靖王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淡,后半程会晤他已基本是在同许去顽讲话了。

靖王关心许去顽的病情,会后特请王医为他诊断。王医说出来的话模棱两可,什么可治也不可治,什么关键在自愈,听得靖王内中光火,暗骂王医无能,难道说天下所有病都要去找艾师不成?

中午设宴款待齐骏许去顽,宴毕已至申初,回去的路虽有礼官相送,但齐骏戚七郎两个喝得蒙登转向,全靠病怏怏的许去顽照顾了。

云非雪在客馆门口接住众人,看齐骏基本成了肉泥状态,气不打一处来。“马尿那么好喝么?”

齐骏只嘿嘿傻笑,戚七郎酒后胆大,冲着云非雪道:“非也非也,此乃琼浆玉液,饮之延年益寿,饮之返老还童,怎是马尿可比,云姑娘难道尝试过马尿?”

云非雪狠狠剜了他一眼:“酒壮怂人胆,平常时候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么?”

戚七郎晃悠着道:“有什么不敢,我是我家城主的武师,你又不是我家城主夫人,我怕你哪个?”

云非雪当真生气了,举起手一巴掌打过去,没想到戚七郎半醉未醉,一低头躲了过去。他是躲过去了,齐骏正在他右边迷糊,突然脸上一阵**,接着天旋地转,栽在地上睡了过去。

戚七郎早溜进自己屋子,许去顽耸了耸肩,意思说“我中毒了抬不动他”,跟着也溜进自己屋子。云非雪狠狠骂了戚七郎几句,俯下身子扛起齐骏。

正要进门,外头唱了一声喏。云非雪回身望去,见是端端正正一个小伙子,年纪不大,穿的官府却不小。

“这位小老爷您找谁?”

寻常别人都喊自己“天师”“大人”“御史”,“老爷”这个称呼还是第一次有人喊,前边居然还加上一个“小”字,令常余既新鲜又别扭。

他一躬扫地:“请问这可是齐骏齐城主下榻的客馆么?”

云非雪往肩头那瘫软肉一指:“小老爷找他?”

常余并未参加宴会,哪里晓得齐骏会喝成这样,忙问:“齐城主这是……”

云非雪没好气道:“灌了一肚子马尿!”

常余皱着眉头看看西斜的太阳,问:“不知齐城主何时能醒,在下有要事告知。”

“你们认得?”云非雪微微吃惊。

“在下并不识得齐城主,不过我结拜大哥与齐城主乃是莫逆之交。”

云非雪问知“结拜大哥”的姓名,不觉大改脸色。

常余在客馆闷闷地等着,直到天擦黑,齐骏才揉着太阳穴来到客厅,见常余一表人才,早起了结纳之心。

“这位便是常兄弟么?”

常余连忙起身行礼:“正是常余,见过齐城主。”

齐骏忙扶他手:“怎么缪兄没来?”

常余叹了一声:“说来话长,齐城主不是外人,我先来跟您讲讲这来龙去脉。”

他便将缪成众人到寂磬后,小霓如何触逆靖王,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