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大冷天的, 劳烦各位社员跑这么一趟, 是我的不是。但今天这事,我得请父老乡亲们来评评理,不然我这个民兵营长没脸见人。”

公社人武部只有部长没政委,某种意义上部长就得训练、思想政治教育一手抓。

刘四和三两句话就把这事的基调先定了下来。

这是人民群众共同参与的批评教育工作,绝不是我人武部一言堂。

在这个政治氛围浓厚的时代,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啊。

不能仗着自己知道些什么,就乱来。

天气冷,刘四和也没啰嗦什么,直接把李老娘和李从坤两口子的小心思抖落出来,这一番骚操作让红武公社的社员们震惊了——

还能这样?

李老娘红着一张脸,“不是这样的,是老林家冤枉我。”

“冤枉你,那照你这意思,是我刘四和跟林家勾结起来冤枉你?”

刘四和长着一张国字脸,说这话的时候眉头都要倒立起来,吓得李老娘登时说不出话来。

瘦的跟麻杆似的民兵小壮瞪眼说道:“不止营长,我们其他人也听到了!”

“对,欺负烈属真不是个东西。”

“生男生女都一样,国家都说要男女平等,你说林业哥牺牲后林家绝了后,你不把林蓉妹子当人看,要跟国家对着干嘛?”

乡下人重男轻女是大势,毕竟就算工分来算,能够看齐壮劳力的女人到底占少数。

但你私下里嘀咕也就罢了,敢把这事张扬到明面上去,还大咧咧的说这话,可不是给人落下把柄?

和国家对着干?

李老娘登时脸色煞白,给她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国家对着干呀!

公社的骡车过来,会计小庄招呼南雁上车,人武部长刘四和的声音也渐行渐远,“……今天要不是被我撞个正着,我还真不知道私底下会有多少这事!别的地方到底什么条例我不管,但在咱们红武公社,欺负刚牺牲烈士的家人……”

骡车走的远了,后面说了什么也听不真切。

公社会计小庄安慰南雁,“小高同志你别担心,有公社给你撑腰呢,咱不用怕。”

南雁点了点头,“我知道,就是总麻烦公社这边过意不去。”

“这有啥,林业是为国牺牲,照顾他的家人应该的。”小庄嘟囔了一句,“李大海家真不是东西,仗着自家人在村里当干部,平日里没少占便宜。”

但大队上面还有公社呢,这次刘部长出面收拾了一通,兴许往后能安分点。

也省得其他人再来试探,有这心思的可不止李家娘俩,只不过李家人当了出头鸟。

跟南雁同坐骡车的还有公社的卫生员老孙头,如果用一个通俗易懂的词汇来代替,那就是赤脚医生。

乡下的赤脚医生不止给人看病,公社里的牲口病了也归他管。

这次去县里头学习三天,就跟牲口有关。

“是打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