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思及自己今日竟怀疑过阿嫂,更是愧疚难安。

她快步走进宝烟斋,掏出荷包里所有的银子,买下一盒胭脂。

回到侯府,天已黑尽了,方芙兰这日身子不适,早早歇下,云浠把新买的胭脂搁在她的轩窗台上,回到正厅独自坐着。

她不是不累,只是尚不能安下心神。

三公子贵为琮亲王府的小王爷,今上的亲侄子,今年开春后,竟两回遇害,最后一回在裴府水榭,那凶手竟不惜动用了一枚埋在王府三十年的棋子,时至今日,没道理会罢手。

若报信的事是罗姝做的,那她区区一名女子,如何得罪得起琮亲王府?便是换作整个罗府,也是得罪不起的。

罗姝的背后,必然有人指使。

云浠想不明白罗府与琮亲王府之间有何瓜葛。

她恨不能明日一早就去寻罗姝打探虚实,又怕打草惊蛇。

思来想去,她忽然忆起一事,唤来赵五问:“今早阿嫂与我说,南安王妃病愈,在府上设宴,命人送了邀帖来,你可知道阿嫂把那邀帖放在哪里了?”

赵五道:“少夫人料定大小姐您不会去,已将邀帖交给小的,让小的明日一早去南安王府回了。”

云浠道:“不必回了,你把那邀帖拿来给我。”

南安王府的宴,金陵的贵妇贵女们大约都收了邀帖,这样的场合必然少不了罗姝,自己去宴上见她,总好过冒然去她府上惹她生疑。

很快,赵五将邀帖取了来,问道:“大小姐,您这是要去南安王府的意思?”

云浠“嗯”着点了一下头。

南安王是先帝那一辈的旁支,早几十年前其实是个亲王府,后来因犯了错,被罚去封地思过,降至郡王。

今上继位后,大权在握,不愿王侯在鞭长莫及的地方待太久,怕当地的百姓生了二心,便借特赦令,将这些王侯都归拢到金陵,美其名曰招回故里。

天子脚下,凡王侯将相都过得安分守己,南安王祖辈上又是犯过错的,因此更比旁人多出十万分谨慎。

以至于这一辈的南安王,连娶妻都只小心翼翼地娶了一个后宫里无家世背景的驯马女,膝下几个儿子倒是出息,但官做得都不大,便说南安小郡王,不过当了个七品统领的差罢了。

南安王府摆的事晚宴,但邀帖上的时辰却写的是午过未时到亥时。

王府里有个花苑修得别致,中有奇珍异草,竹林雅舍,供女眷赏玩,东面就是马场,里头养了数十匹威风凛凛的骏马。

云浠因有要事要寻罗姝,这日正午一过,她便去了南安王府。

府上的仆役将她引到花苑,云浠展目一望,罗姝果然已到了。

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罗姝这日竟未与姚素素同在一处,独自一人带着丫鬟坐在湖边闲亭里。

姚素素抱着雪团儿,与花苑里几名官家小姐有说有笑。

云浠步去闲亭,喊了声:“罗姝。”

罗姝闻声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