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哥说,咱们分开后,你也一直单着,我就想着……要是你心里要还有我,不用太多,只一点就可以,不如咱们……”

“不用了。” 不等廖卓把话说完,程昶打断道,“你不用勉强,我一个人挺好的。”

廖卓愣了下,像是没听明白他的意思,说:“但你身边总得有一个人吧?”

程昶说:“我会请个人。”

“请来的特护,哪有自己人尽心?”廖卓说。

她像是难以启齿,垂下眸,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问:“程昶,你是不是觉得,我想跟你和好,是……图你的钱?”

程昶说:“不是,你别误会。”

她家里的情况,从前他们在一起那会儿,他大概清楚。

这回出院的前一天,段明成还打电话来,把这两年廖卓的近况也说了。

廖卓从小父母离异,她跟着母亲长大,家境很一般。这其实没什么,无奈就无奈在她有个好赌的舅舅。廖卓的外公外婆去世早,这个舅舅基本上算是廖卓的母亲拉扯大的,把他当成半个儿子看,赚来的钱都用去填舅舅赌债的窟窿。

十年前舅舅因为赌博斗殴,进了监狱,一家人过了几年松快日子,结果去年舅舅出狱以后,死性不改,没钱赌就借,沾上了高利|贷,利滚利地又欠下不少钱。

廖卓这回急赶着回老家,就是因为高利|贷找上门,舅舅临时跑路了,把她母亲堵在家里。

“你是不是……听说我舅舅的事了?”廖卓垂着眼,不敢看程昶。

“是,我家里是遇着点事,但我不是没办法解决,我也有工作,挣得虽然没你多,省着点用,总能还上,必要了还可以报警。我想跟你和好,是因为这么久的感情了,我放不下。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要照顾你。”

程昶没说话。

其实廖卓的事,这两天何笕和段明成都与他提过。

段明成说:“她这阵子照顾你,看着是真用了心。至于她家那点破事,我和你哥都查了,不算大,好摆平,我跟她私下谈过,她说如果必要,她愿意不领结婚证,立字据不接受你的一切财产,你到时候找个律师做公证不就行了?这我可没逼她啊,都是她自己说的。”

何笕言简意赅:“外头请来的人就放心了?廖卓好歹知根知底。”

段明成和何笕都是在社会大染缸里浸久了的人,见过形形色色的脸孔,他们既然查过廖卓的底,劝他放心,那么他就该放心。

程昶问:“你还差多少?”

廖卓愣了愣,有些急了:“程昶,我真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程昶说,“我也没想着一定要帮你还。我就是问问,心里有个数。”

“这回回去,我已经还了一些。”廖卓咬着唇,良久后开口,“请了个地方上有声望的老叔去调解,高利|贷那边答应不追加利息了,现在……还剩三十万。”

三十万,数目不大,是好摆平。

程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