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斗笠罩得很低,上半身都裹在宽大的罩衫里,看不清模样。

但见他取药,拿药方,都用左手,想来是右臂有伤。

掌柜随即从柜阁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瓶,说道:“这位客官,您要是手上有伤症,可以用小店新制的红花膏,专治外伤,保管几日就好。(yimixs)•(cc)”

褐衣人扫了小瓶一眼,说了句:“多谢。®[(yimixs.cc)]®『来[一米小_说]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yimixs)•(cc)” 随即搁下一粒碎银,拿过药材包与小瓶,很快离开。

他一路往西而行,脚步看似稳健,实则走得极快,到了一间废弃的宅子前,左右一看,见四下无人,才推门而入。

宅子正屋的竹榻上仰躺着一人,他身着玄衣,眼上罩着白绫,听是外间有动静,撑着起身:“云洛,你回来了?”

云洛“嗯”了声,将药瓶递给玄衣人:“你自己上药。”然后在桌上摊开一张宽大的粗布,收起行囊,“我们得赶紧走。”

玄衣人一愣:“为何?不等阿久了?”

“等不了了。”云洛道,“陵王派人盯上了她,可能是她偷血书曝露了端倪。”

他目力极好,又会读唇语,先前陵王与曹源说话,他站在远处看着,把这关键的几句分辨了出来。

玄衣人知道云洛有这通天般的本事,若非如此,当年招远叛变,他也不能提前觉出蹊跷,自乱象中保的一命。

“那阿久可会有危险?”

“不会。陵王打的是顺藤摸瓜的主意,想派人跟着她,找到你我,轻易不会动她,再说她还有阿汀那丫头护着呢。”

玄衣人一点头:“陵王既派人跟着阿久,大约猜出是你我盗的塞北布防图了。”

“猜出你我的身份倒不至于,但以后我们行事,恐怕就更加困难了。”云洛道。

他看玄衣人一眼,只见他正把衣衫解开,为胸膛上一道狰狞的伤口涂抹伤药。

伤是新伤,是当时去兵部库房盗布防图所受的,眼下十余日过去,还有些许红肿尚未消退。

“我给阿久用暗语留书一封,等她回到金陵,自会想法子摆脱暗卫来见你我。”

云洛说完,捡起一枚石子,在正屋的角落的柱子下刻下两行字,与玄衣人一起出了废宅,很快消失在了暗巷中。

—*—*—*—

不日便到三月,和风惠畅,春和景明。

这日午过,方芙兰乘马车到了和春堂,由薛大夫引着,去了连通的院落,对着亭中人遥遥一拜:“殿下。”

陵王正在亭中习字,见是她,淡淡一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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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芙兰步至亭中,看他正抄着《法华经》。

纸上一句力透纸背,写着“若于一劫中,常怀不善心,作色而骂佛,获无量重罪”。

方芙兰微一顿,问:“殿下怎么抄这篇?”

陵王温声道:“初遇你时,你落在地上的经文就是这篇,今日闲来无事,便翻来抄上一抄。”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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