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因为是个女子,也没有衙差愿意跟着我,我就把他收来身边,他自此就一直跟着我了。”

程昶道:“田泗来京兆府时,你也才刚做捕快?”

“对。”云浠一点头。

程昶沉默下来。

就在早上,宁桓说,云洛“身亡”的那一年,淮北旱灾,两个少年自北而来,往金陵而去。

如果他记得不错,也正是同一年,云浠去塞北为云洛“收尸”,回到金陵后,去京兆府谋了捕快这份差事。

云浠看程昶目色沉凝,不由问:“三公子,怎么了?”

程昶没提心中的疑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只是你哥哥与宁桓窃取布防图这事,因为刑部的案宗上已有记载,加之陵王一定会推波助澜,我即便能拖,也拖不了太久,回头陛下问起来,还要想个辙。”

云浠知道程昶的顾虑。

眼下他虽大权在握,但从目下这一辈算起,毕竟只是个旁支。

昨夜他已然妄动了皇城司的兵马,如果再滥用私权,将云洛与宁桓窃取布防图的案子一拖再拖,搁在天子眼里,就是昭昭然的狼子野心了。

云浠道:“三公子不必费心,这事我会想法子的。”

她说着,扬首一笑,“我这几年在朝野中也不是白混的,再说我还领着广西房捕盗的差事呢,总有办法拖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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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昶看着云浠,她这一扬首间,亭外一阵风拂来,将她脖颈间罩着的暗朱佩巾吹得轻扬。

他忽然问:“你脖子上,好点了吗?”

云浠一愣,正欲问“什么好点了没”,话还未出口,忽然反应过来——他指的是她脖颈和身上,那些被他折腾出来的红痕。

其实就是上前夜的事,奈何这两日发生的事太多,她竟险些没记起来,他们之间,虽说没到最后那一步,却是有肌肤相亲的。

云浠无措地别开眼:“应该、应该好了。”

程昶仍看着她,又说:“我看看。”

“看什么?”

程昶道:“我看一下好了没,需不需要上药。”

见云浠不语,他一本正经地道,“不让我看,你要给谁看,谁看都不合适不是?”

云浠听他这么说,一时间竟觉得是。

眼下阿久受了重伤,她身边也没什么亲近的人了,总不能让哥哥看吧,哥哥若见了,指不定怎么责问她呢。

云浠于是点头道:“好。”

程昶伸手,帮她把罩在脖间的佩巾一圈圈揭开。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生怕惊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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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天过去,脖颈间的红痕竟未褪去多少,还是很艳,映在白肤上,像冬雪里绽开的点点红梅。

云浠见程昶半晌不言,问:“三公子,我好点了吗?”

过了会儿,程昶才道:“嗯,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