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把画作扒拉出来。

“烧掉吧。”雷哲摆摆手, 什么都没解释。

当天晚上, 他便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跳入幽深潭水,把困在潭底的简乔捞了上来。那人浑身都白的发光,软的发腻,纤细双腿缠着雷哲的腰,呜呜咽咽小声地哭泣,像是害怕被溺死,又像是害怕被雷哲烫死。

雷哲发疯一般吻他。

雷哲啜破了水蜜桃香甜的果皮,吸出甘美浓稠的汁水。

这就是他的水泽女神。

惊醒过来之后,雷哲不得不换了一条干净的裤子,重新躺下才发现,被窝里全是石楠花的气味。

这气味让他一整晚都在做着内容相同却又场景不一的梦。

汗流浃背地从梦里醒来时,雷哲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咒骂道:“去他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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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乔已经连续七天没见到雷哲了。这让他心情很低落。

再过几天他就要走了,所以他迫切地想要见好友一面。分别以后,他们可能一年才能见一次,甚至更久。

迪索莱特与格兰德离得太远太远,对于这个交通闭塞的年代而言,那是天边和眼前的距离。

当简乔按捺不住想要冒昧去公爵府拜访时,他终于收到了雷哲的邀请函。

“你来啦。”站在窗边的雷哲回头看向简乔。

他只穿着一条薄薄的白衬衫和一条黑色的紧身裤,脚下蹬着一双长筒靴,打扮得简单而又随性。衬衫的纽扣没扣好,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裤子的布料紧贴在腿上,裹出每一块饱含爆发力的肌肉的纹理。

没有人比简乔更清楚,这片胸膛是多么坚硬可靠,这双腿是多么富有力量。

他快速走过去,试图给多日未见的好友一个拥抱。

“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雷哲却退后一步,委婉地拒绝了这个拥抱。

他深深凝望着简乔,蓝色眼瞳里翻涌着一股极压抑的情绪。这情绪像暗火,烧得简乔头皮发麻。

“你想给我看什么?”简乔不得不停在原地。

“看这个,我花了整整七天创作它。”雷哲指了指摆放在自己身旁的一幅蒙着白布的画作。

简乔这才发现它的存在。

雷哲掀开白布,嗓音沙哑:“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它叫《达娜厄》。”

达娜厄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人物。她的父亲是一位国王,而国王于冥冥中收到一条神谕。

神谕告诉他,他的女儿达娜厄将来生下的儿子会把他杀死。

为了阻止神谕变成现实,国王把达娜厄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除了一名女仆,不让她见到任何男人,甚至是任何一只雄性动物。她生活在永无止境的孤独与黑暗中。

可是,她的美貌依然被掠过天空无所不知的宙斯窥见了。

刻满符咒的地牢可以阻挡所有人甚至是神灵的入侵,却无法阻挡阳光的射入。地牢的石板总会存在缝隙。

于是,宙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