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离开的那日,是微带寒意的连绵细雨。

我站在桥头,看着潇湘一步步的跨上渡船,又回过身再次依依不舍的凝望了一眼岸边的山水景色,随后暗自叹了口气。船只缓缓离岸远去,我始终没有上前与她道别。

按理说她是一根横亘在我同傅恒之间的芒刺,她的离去让我们的感情又出现了转机,可是,我们真的还能回的去吗?从前是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地方,从来没有人能够到达。

我没有丝毫的喜悦,我对潇湘该是惺惺相惜的,如果没有傅恒,我们或许会成为无所不谈的至交密友,可惜,我们爱上的是同一个男人,注定了彼此要擦肩而过。

我没有打伞,冰凉的雨滴落在脸上使人发颤。走在路上,不去理会那些奇怪的眼神,我依然淡定从容的走着,脸上还挂着丝丝微笑。傅恒,你是否仅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停下脚步,仰望天空,我无法强迫自己不去想你。

自从那天不欢而散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我的自尊和骄傲都不允许我做出让步。可今日步行在这条小路时,我才发现以往的一切在我脑中都是那样的清晰。当我醒悟过来的时候,惊觉这条路正是沿着傅府而去。

我慌了神,立即转身离开,兴许此时他就在几步之远的地方,可我没法迈过这一步。

我慌不则路,只求速速离开,待我拐进一条落英缤纷的小径时,恍然这是一个少人往来的死胡同。

我苦笑着往回退去,雨越下越大,连老天都在嘲笑我竟然精神恍惚到这种地步。胡同口一个小小的背影蹲在墙角处,单薄的身体正在雨中簌簌发抖。

我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脑门,“小哥儿,下这么大雨你怎么不回家呢?”

他回头看我,眼神迷茫,还未答话,我却大吃一惊,这小男孩眉清目秀,面颊光明眩目,他分明是傅恒和纳兰馨语的儿子――福灵安。

我伸出去的手迟疑了,这孩子当时对我的敌意还历历在目,我可不想自讨没趣。我想了想,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他,轻声道:“自个擦擦,然后早些回去,别让你阿玛和额娘担心。”

说完我没有犹豫的转身就走,孰料裙裾被他一把拽住,我诧异的回头,只见他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姑姑。”

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我蹲下身子用衣袖轻轻的为他擦去脸上不小心沾上的污渍:“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姑姑好吗?”

“你可以带我去找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