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挂起来。车舆内帝后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圣上还是那样威压,皇后也还是那样端庄。

封岌先走下车舆,再转过身朝寒酥伸手,将她从车舆上接下来。两个人再一起往前走。

封岌打了个哈气,抱怨一句:“我睡着了你喊醒我就是。”

寒酥抿了抿唇,才尽量用寻常的语气应一声“是”。

两个人回到住处,寒酥屏退了宫人,瞪了封岌一眼,气呼呼地快步往卧房里走。

封岌大笑着追上去,在寒酥还没走到梳妆台前追上她。他在寒酥身后略弯腰,手臂绕到寒酥的腰前,用力一抱一提,轻易将寒酥单臂抱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臂弯里。

寒酥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真的和他置气,她轻推着封岌,说:“放开我,我要卸妆摘首饰。”

她向来不喜欢多戴首饰,只是每次以皇后的身份出门时都要多戴上那么一两支珠钗或步摇。只是多戴了两支,如今一回来她就急着要摘去。

封岌没松开寒酥,他说:“带你去个地方。”

封岌单手抱着寒酥,转身往浴室走。路上遇见几个宫婢,宫婢低着头不敢乱看。分明不是第一次见圣上这样抱着皇后娘娘了,她们每次见了都红着脸低下头。

寒酥被封岌抱进浴室,有些惊讶。

封岌前几日说浴室要重新修葺一番。她不知道他要修成什么样子,也没在意。这几日每晚沐浴都将浴桶放在小间里,没想到她出宫去狩猎场一日,这浴室竟修葺好了。

封岌今日执意带寒酥去狩猎场,一是因为确实想尝一尝曾经马背上的亲密,虽然并没有找到机会。这第二点嘛,就是趁着寒酥不在,让匠人将这浴室最后一点工作弄完。

眼前,一个与山谷中那个玉池极为相似的玉池出现在寒酥的视线里。一样方方正正的玉池,一样里面摆着一张浸在水中的玉床,一样从浮雕鲤鱼口中吐出的水流。

就连玉池里铺满的砖石,也与山谷之中那个玉池里的一模一样。

封岌道:“尽量还原那里的样子。这池子除了比那里小了一些,应当还算还原。”

寒酥望着这个玉池,不由想起过往。

封岌亦是。

那一个多月的山中时光,不仅萦在寒酥的心里惹得她时常怀念。封岌何尝不是时不时回味。

而至于这个水汽氤氲缭绕的玉池,两个人对它的回忆,总是沾着些甜暧的旖旎。

封岌弯腰,小心翼翼地将寒酥放下来。

“确实和那里很像……”寒酥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仔细打量着这里。随着她的靠近,更多温柔的回忆浮现在眼前。那些刚重逢时的日子,美好得如一个梦境。

寒酥望着墙壁上的鲤鱼浮雕,逐渐走近。她伸手轻抚着这些浮雕,回忆着是不是与山谷中一样。下一刻,突然有水流从浮雕鲤鱼的口中喷出来。

寒酥一个躲闪不及,温暖的水流劈头盖脸地浇下来。虽然有些受惊,可幸好水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