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衙门向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

用此“名言”来形容钱爱仁的府衙最恰当不过。话说昨晚亥时时分,城内西街生一起命案,牛医卞翁被杀,凶手逃之夭夭。

那卞家人一大早便告到府衙,可堂都没有开,知府大人还没露面,就被层层关节剥削去三十五两银子。

卞家不是大户人家,家主丧命,只剩一个老妪和一个独女。失去了顶梁柱,好好一个家庭差不多“崩盘”了,哪里承受得住如此“消费”?当场被吓得案也不报了,悄悄溜掉。

等“钱要命”装束整齐,大摇大摆、斗足官威地上到公堂,却现苦主跑了,不由一愣,对师爷道:“师爷,为何告状的人跑掉了?”

师爷捋一捋八字须,道:“我想,他们是没钱了……”

钱要命一拍惊堂木:“没钱他们可以去偷去抢呀,怎能半路撤讼,真是太不像话了,刑法岂同儿戏?这两年以来,衙门门可罗雀,淡得没有半两油水。本官真得很头疼,本官现在很需要钱呀!”

他一手加额,轻轻地拍着,愁眉苦脸得像一个为生计烦恼的贫苦大众,与他一身朱红的官袍形成鲜明对比,倒有些滑稽的意味。

……

“先生,你今晚还要不要继续逛街做诱饵?”

一大早起来,娇娜不厌其烦地问道——要知道宁采臣离开的这段短短的时光,正是她最自由活泼的时辰,她求之不得宁采臣跑出去。

宁采臣没有想那么多,他昨晚睡得并不踏实,脑子里想着的,却是那件突如其来的命案。虽然事不关己,但他也算个“目击证人”,如果不能将凶手绳之于法,他内心总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现在就出去,要晚上才回来。你和青凤留在客栈,安安分分的,不许闹事!”

娇娜喜出望外,道:“那先生万事小心,我会很听话地留在房间内的。”

旁边青凤嘴一撇,不以为然,让娇娜乖乖听话的难度,等同于让老虎吃素。当然,她可不会在宁采臣面前戳穿娇娜的顽皮面具。

果然,宁采臣前脚刚迈出大门,娇娜立刻就蹦跳起来了。

“表妹,你又想搞什么,可不准胡闹。”

但青凤的话对于娇娜而言没有半点约束力,娇娜嘻嘻笑道:“我饿了,想去找点吃的。”

青凤腹诽道:让你去外面找吃的,那还不得把人家的厨房闹得天翻地覆。她立刻说:“你要吃什么,我帮你买回来。”

娇娜眼珠子一转:“我要吃烤鸡翅膀。”

——狐狸天生好吃鸡,娇娜虽然修炼得道,但这一点嗜好却没有改变。

青凤道:“你在房间里待着,我去帮你拿吃的。”

她扣门而去,约莫半盏茶时间后就端着一大盘鸡翅膀回来。刚进门,就觉得不妙。因为房间内空荡荡的,哪里还有娇娜的影子。

“糟糕,中了调虎离山计。这表妹也真是的,栽了那么大的跟斗还不生性,要是再闹出什么事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