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天乌云的空隙里透射着烈日余晖。

初秋的雨是天的血,温热且淋漓。

没被雷雨覆及的天空lou出了狰狞的猩红,依旧火辣的光线笼罩了枫叶街的街头。

墨夜谢绝了毛蓝想要送他的好意,与沙静子坐公交车到了家门口,陈怜今天需要去赶到京城的航班,早上与自己匆匆道别后,就赶去机场了。

下了公车后,沙静子跟墨夜站在街中央的一幢老式别墅前,在沙静子眼前,这幢别墅的门厅很是气派,复古园林式的风格,门楼高大,两只高约两米的石狮分立左右,一只十分完整,另外一只石狮从颈中整齐截断,切口如刀削斧劈,被截断的狮子头掉落在地,口中犬牙交错,状极狰狞,虽然在地上,仍是朝天而吼,气势凛然,栩栩如生。

墨夜走过去,伸手在狮子的断口处抚摸了一下,想起了很小的时候,父亲一刀斩断石狮头,想激发自己跟他学武的热情,此刻回忆起来,加上自己死里逃生的经历,虽然生性平淡,仍不免感叹了一番。

静子静静的在后边,随他站立一会以后,墨夜转头对沙静子道:“这房子是我父母留下的,他们已经不在了”言下颇有些唏嘘,落寞神情一闪而过,沙静子捕捉了这份落寞,想安慰却无从说起,这个情况下,保持沉默是最好的方式了。

墨夜说完这话,拿钥匙打开了狮子中间的朱漆大门,门有些陈旧,上边的铜钉都泛起了铜绿,门吱呀一声随手而开,大片被高墙围住的枫林便显现在沙静子的眼前,此刻初秋时分,百来亩枫林仍是翠绿一片,微风吹拂,绿波荡漾,树叶沙沙作响,将外面街上的炎热和喧闹全都隔在了高墙之外。

枫林中一条小溪从里边曲曲折折的流出,在离大门约有半里处化做一个小潭,潭不大,方圆两三丈的样子,潭水幽深却不溢,一溪绿水全被导入潭底地下而去,小谭旁边有一假山,为一整块的太湖石,假山对着潭水的一面光滑如镜,上面爬满了绿苔,沙静子朝太湖石留心看去,绿苔中隐约有“磨刀石”三字,笔迹刚劲,银钩铁划,一笔一划竟如出鞘的刀般凌厉,走在旁边的墨夜见她注意到这字,便道:“这是我父亲生前所写,连这太湖石也是他亲自劈开!”至于父亲是如何劈开这高达一丈,宽达三尺的太湖石的,就没详细说了。

枫林中尽是历年仍未腐化的落叶,墨夜一直一个人住着这么大的庄园,偌大的地方久未清理,累计来尺多厚不止,每一枚枫叶皆是殷红如血,叶上脉络自成经纬,别样美丽,庄园昔日主人的品味自然也因此而高人一筹。

两人沿着小溪边的一条青石小道穿过了枫林,鞋子踩在枯枝败叶上沙沙作响,经过一个不大的转弯后,两人便到了一个碧绿的草坪中,这个草坪约有足球场大小,虽然无人打理,仍是芳草菲菲,草色翠绿欲滴,里边半根杂草也无,草坪中央是一幢颇具现代气息的小楼,不大,却精巧别致,整个庄园依山傍水,景色秀丽,占地千来亩,虽然kao近市区边缘,但在c市中心容纳不了日益增加的人口而加紧开发郊区的形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