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刘协并不知道陈宫现在对自己的评价,也不知道陈宫竟然会从现在联想到过去,要知道献帝能够苟全性命,完全是其懦弱忍让的结果,而并非陈宫所想的“大智若愚!”此刻刘协见陈宫正自沉思,猛然问道:“先生可忠于汉室?”

“额”陈宫汗颜,坦白说忠不忠于汉室,在他心中不一定重要,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让自己发挥所长的地方,所以刘协这一问,反倒将他难住,总不能当着大汉天子的面说自己不忠于汉室吧!

刘协见陈宫面露难色,忽地一笑:“我这样说可能让先生为难了,朕是想问先生,先生可愿效忠于朕!”

陈宫总算弄明白了刘协今天召见他的意思,刚刚刘协屡出惊人之语,将他弄得有些神经过敏,可刘协这句话一出,他心中便有了底,浑身一松,刚要想编个理由拒绝,却没等他开口,刘协又道:“先生,你的事朕十分清楚,就连今日早上,吕布追杀你的事朕也知道,所谓良禽择木而栖,那吕布如此薄待先生,先生又何必为他做事?凭先生的才学天下哪里去不得?”

陈宫微微一叹,他已经做了离开吕布的准备,吕布对他不仁,他又何必执著,可是要让他投靠刘协,他却不愿意,因为在他心里刘协现在是被张绣控制的,与其投靠这样一个傀儡皇帝,倒不如直接投靠张绣,所以忙道:“多谢圣上美意,臣已经决定离开许昌!”

刘协微微一笑,陈宫的意虽然说得婉转,可刘协明白,这是拐弯抹角的说自己并非一棵良木,所以不愿投靠自己,刘协并不气馁,因为陈宫还不知道他手上的实力,于是淡淡地道:“也许先生还不知道张绣军是何时进的城吧?”

陈宫一愣,他隐隐猜到刘协下面要说的话,心中一紧,不自禁地问道:“难道也是在曹操退军之后?”

刘协微微点了点头,陈宫顿时大惊,如此说来,这许昌岂非早在刘协之手,那么也就是说抵抗曹军数日的并非张绣兵马,而是刘协的兵马,曹军十数万之众,却未能攻下许昌,这刘协手上到底有多少实力?

刘协见陈宫面露讶色,狡猾地一笑,搬了张椅子放在陈宫跟前,故作神秘地道:“若是先生有兴趣听朕讲讲那一段故事,不妨坐下慢慢听!”

陈宫不自禁地坐下,因为他知道这绝对是一段带有传奇色彩的故事,他也明白,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么刘协对自己的招揽绝对是自己的另一次新生,因为投靠刘协实在有太多的益处,不说别的,就是单单刘协这个人,只要自己投靠刘协,那么自己就是汉臣,就是大汉朝的臣工,也就不用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是不忠之臣,况且他已经从刘协的身上看到了光彩,不凡的光彩!

这一讲便是一个多时辰,从迁都许昌,从存钱招揽兵马,一直到夺城,保卫许昌,虽然刘协说得极为精炼,但陈宫的眼睛依旧放着异样的光彩,他开始从心底里拜服刘协,大汉朝有着这样精明的一个君主,这气数怕是尽不了!

刘协却说得口干舌燥,他倒不是炫耀自己的过往,只是他现在实在缺乏人才,若是像陈宫这样的大才从眼皮子底下跑掉,他一定会抱憾终生,所以这一场将近两个时辰的故事讲解概括起来就是那么几个字:“朕以许昌为基地,欲重拾江山,只望先生能够助我一臂之力!”其实刘协要说的就是这话,只不过通过故事的精彩手法表现出来更有说服力!此刻刘协将御案上的一口茶”咕咚”一下,全部喝尽,这才正色道:“不知先生可愿意助我?”

陈宫思量许久,若从刘协的为人来看,比那吕布不知好了多少倍,况且又是诚心相邀,而自己此刻不也正愁没有去处嘛?想到此,终于从椅子上站起,又匆忙跪到:“承蒙圣上不弃,陈宫愿效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