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说代相赵固有紧急事务求见, 已在大殿中等候了许久。赵章听了心中微敢不安,要知道父王因为信任他才将这里的一切托付给他,若是弄砸了的话,那真是无颜见父王了。

赵章匆匆赶到大殿,赵固已在殿中坐着相候,见赵章赶到便站起来客气的行了个拱手礼,道;“参见公子。”

赵固为代相,掌代郡的大小军政事务,在赵国官场举足轻重。而赵章不过是个监军之职,论品阶反而低赵固一些,按理说赵固见了他是没有拜见的道理。但赵章却又另外一个显赫的身份,那就是主父的长子,前朝的太子。若非主父为情所困,荒唐的答应了吴娃临死前“废长立幼”的请求,这偌大的赵国江山,恐怕主人会是赵章。

所以同为宗室的赵固对自己这个远方堂弟是有些同情,所以向来对他也就十分客气,而且也知道主父虽然夺了长子的太子之位,可对他仍然信任有加。要知道“子不若父”乃是历代君王继承者的大忌,新王赵何虽然聪敏,主父对他十分宠爱,但更多的是因为他长的很像他的母亲——那个主父一生忘不了的女人。

可是赵章却不一样,他自小跟随在主父身边,长年被作为储君来培养,十五岁就独领一军在攻打中山的战役中立了战功,所以行言举止在主父耳濡目染下和主父十分相像。再加上身材高大,面貌粗犷,相貌与主父相差无几,看去几乎是一个年轻版的主父。

主父当初离开邯郸前只是让赵章掌监军一职,并未说清赵章这个监军和赵固这个代相以谁为主。赵固却识相的自退一步,将主导权拱手相让赵章,凡事都以他马首是瞻。

赵固的礼遇有加也换来了赵章的好感。赵章本就是个直性子之人,并没有太多的城府和心思,所以一来二往也习以为常,就比方说赵固亲自登门向他汇报军情。

“将军免礼。”赵章伸手托起赵固,笑了笑道;“你我本就是一家人,有堂兄弟之亲,又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这些虚礼呢,到显得不自在。”他见赵固脸色如常,语气轻松,不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便放下心来。

赵固哈哈一笑,也不再多礼,看了看赵章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笑道;“我听说公子去巡视栾河浮桥的修建了,一切可还顺利?”

赵章点了点头,道;“还算不错,虽然有些拖延,但大体上还算差强人意。”

赵固闻言骂道:“这些家伙性情一向懒散的,都怪我这个的代相没管教好。这样吧,以后再有这种磨磨蹭蹭的人,公子大可以交给我,让我来教导这些人。”

赵章笑了笑,也没放心心上,言归正传,又说道;“代相你这么急着找我,可是有什么要情?”

赵固点了点头,从怀中逃出了一个锦囊,道;“这是主父派人送来的急件,我恐耽搁了要事,所以一直在行宫中等候公子你。”

赵章接过锦囊,对了对开口处的蜡封,无异后才拆开取出信件一看。

赵固看着赵章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便问道;“公子,主父可是有何事吩咐。”

赵章点了点头,放下信件,沉吟道;“父王六日后便会到达代郡,让我们早做准备,开始备战中山。”

赵固微微吃惊,道;“怎么这么快,不是刚刚才收服楼烦和林胡吗?若是我们大举进攻中山,必然造成北地空虚,如果这两部起了异心,那该如何是好?”

赵章摇了摇头道;“我父王行事向来出人意料,又岂是我们这些臣子能够猜到的。他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与其在这里费脑筋猜测,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做好准备,毕竟二十万大军的人嚼马咽,这可是一笔很庞大的物资。”

赵固语带轻松的笑道;“公子大可放心,前日相邦就已经将囤积在邯郸的物资掉转北上,不用二十日就可全部到达代县。主父率轻骑先走一步,所以才会来的这么快,等后续的步卒到达还要些日子,所以时间上完全足够。”

赵章这才放下心来,拱手笑道;“如此最好了,那就有劳代相你多费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