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却已经去世多年,宋国和赵国相隔千里,我虽有心,却终究不能送表妹最后一趟。我打听到了前几日就是韩王后的祭日,便特意来到代郡和公子一见,也好了了这牵挂之情。”

说到这里田不礼一脸悲戚,语带哽咽,赵章看了心中一阵感动,反而上前安慰道;“难得先生有心了,还记得母后的祭日。先生请莫要悲伤,母后如果泉下有知,能知道还有先生惦记着他,肯定很高兴的。”

田不礼神情肃然,怅然道;“但愿如此。”

两人故人相逢,又是多年未见,一番唏嘘后倒是近了了许多,又各自问起了这十几年的生活。赵章不禁奇怪的问道;“先生既为宋国大夫,怎么好端端的跑回了赵国。”

说道这里赵章不由想起了田不礼两次因为风流惹下的祸事,脸上不由露出了男人会心的笑容,笑容暧昧的看着田不礼。

“难不成先生宝刀未老,又睡上了谁家姑娘?莫非这次是宋王的女儿?”

田不礼闻言哈哈一笑,脸上也不见惭色,反而笑吟吟的说道;“这次公子可就猜错了,我田不礼虽然风流成性,但也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那些不过都是年少轻狂时干的糊涂荒唐事情,如今已近中年,又怎会如此胡闹。”

言罢田不礼收起笑容,正色道:“我这次是随宋国使团出使赵国的,前月齐国急攻我淮北,兵锋直指都城彭城,我王极为震惊。我宋国国小势衰,恐非强齐的对手,所以我王派我等借道韩国,入赵向赵国求援,望赵国能在北部施压,迫使齐国退军。”

赵章心中雪亮,却不点破。主父为了示好齐国,以便尽取中山,早已将宋国这个曾经的盟友抛之脑后,哪里还会管宋国的死活。所以田不礼这次前来邯郸,定是无功无返,毫无收获。

果然,田不礼语带怅然的又说道:“只是我们到了邯郸却得知主父已经北巡云中雁门,求见赵王又数次被拒,相邦肥义也躲着不肯接见我们。我们在邯郸整整一个月,毫无进展,我闲在邯郸左右无事,又听说公子正在代郡,所以就找个空跑出来与公子相见。”

赵章低头想了想,婉转的说道;“先生既然来了,不如在代郡多待上些日子,不用急着返回邯郸,也好让我尽些地主之谊。”

田不礼却不答话,而是盯着赵章许久不语,忽然笑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公子是在暗示我不用急着回去,回去也是徒劳无功。”

赵章被他说破心事,面色倒是一窘,辩解道;“先生何出此言?”

田不礼微微一笑,道;“其实本来我心中还有些困惑,可到了代郡后看见大军来往频繁,这便顿时茅塞顿开。想来是赵国要对中山动手了,却忌惮齐国的干涉,而让齐国的不干涉的代价就是我们宋国,公子我猜的可对?”

作为一名成熟的政客,应该了解国与国之间的邦交不过是利益驱动而已,所为“邦无定交、朝秦暮楚”说的大抵就是如此。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盟友,自然也不会有一成不变的敌人。昔日的朋友很可能会突然化成敌人,同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