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下方似乎有一行小字,心中好奇便迎着阳光细细的看了半会,顿时脸色大变。转身一把抓住侯集的衣襟,几乎是吼道:“快说,这玉佩从哪里来的。”

“这明明是楚国王宫中的玉器,你从何而来。“

那侯集刚刚还受了夸奖满脸的笑容,突变之下顿时六神无主,忙手脚挣扎结结巴巴道;“曲侯息怒…….息怒呀,什么楚国,我完全不知道呀,真的跟我无关,无关呀……”

还没等说话晚,曲侯的佩剑已经出鞘横在侯集的喉前,语气森然道;“老老实实给我交代,若是有半点隐瞒,你的头颅今日就要留在这里了。”

侯集吓得魂飞魄散,利刃加颈之下哪里还敢有半点隐瞒,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了出来。曲侯听罢后神色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会还是果断下令全队集合,迅速出营前往抓捕楚王。

秦军军中几乎全是步卒,当时除了赵国外其他各国的骑兵集群尚未成型,他手下的军士自然也不会例外。只是料想楚王只身老弱出逃,即便有马也逃不出多远,所以定没有离开西阳城多远。果然不出他所料,很快他就从村民口中得知了熊槐二人的踪迹,带着大队步卒沿着村民指的路大步追赶。

那曲侯一边大步领着部众追赶,一边沉着脸满是心事。

恐怕他手下没有人会猜到,正带着他们追赶楚王熊槐的曲侯,却是出身于楚国芈姓王室的支脉,所以才认得玉佩上的楚篆。只是他祖上已经移居秦国近百年,早已无人知晓他这层身份了。

正是因此刚才他才稍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果断的选择了自己的前途,而不是那虚无缥缈的血脉宗亲。

要知道捉拿住出逃的楚王,这是多么大的一份功劳,足以让他离开这个偏远的小县,得以青云直上一展胸中的抱负。不过他也留了一个心眼,并未告诉手下捉拿的是何人,只是言辞含糊的说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也未派人通报上官,这样一来即便熊槐逃脱了也和他没有半点干系。

沿着村民所指之路追赶不到半个时辰,很快就追上了正在路上慢悠腾腾骑着马的熊槐二人。二人见身后出现了数百名秦兵,心知不妙也顾不上马背颠簸了,只是挥鞭拼命催马前行。那曲侯见状哪里肯就此放过,立刻拔剑下令全速追赶,并许以擒拿者重赏。

重赏之下,秦军士卒自然鼓足了力气,一个个撒腿拼命追赶,同时利用熟悉路况从小道绕过包抄。熊槐二人见前方突然也出现了秦军,慌乱之下犹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在原野中到处乱转,只是拼命挥鞭向北,心知此地已经离赵地不远,想着要是冲到赵国地界就安全了。

秦兵虽多为步卒,但向来以耐力而闻名各国,在山地间奔走的速度未必慢过骑兵多少。再加上熊槐二人不识道路,只是拼命催马前行,竟然跑入了泥泞之处,坐骑更是行走不快了,这样一来竟被四散追赶的秦军的步卒慢慢追上。

熊槐拼命的抽着马鞭,不断的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秦军士卒,看见他们兴奋的挥舞着佩剑大喊着追赶自己,心中愈加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