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蔓儿这屋里来。过来了,就帮着丫头们一起服侍连蔓儿。

“嫂子昨夜里睡的还好吧?”连蔓儿坐在梳妆台前,从镜子里笑着看着秦若娟道,“我们这乡下地方,也不知道嫂子习惯不习惯?”

连蔓儿称呼蒋氏为大嫂,那是一族中的排行。到了秦若娟这里,她只有一个亲哥哥,自然也就无所谓排行,为显示亲近和区别,所以只称呼嫂子。

“……哪有什么不习惯的,昨天回去就睡了,睡的可好了。”秦若娟一边帮着连蔓儿插戴金钗,一边笑着道,“我小时候也是在乡下老宅长大的。……爹娘疼你哥和我,那个跨院住着,哪里比府城里差,我还能有什么不习惯的。”

“嫂子住着没有不习惯就好。”连蔓儿就又笑道,“如果有什么要添置,要吃用的,嫂子尽管吩咐下面的人。……嫂子进了门,就是一家人。以后这个家,也要嫂子来当。这些话,原不用说,就是担心嫂子刚进门,面嫩,有话不好吩咐人。”

“娘也总跟我说这些话。”秦若娟也笑道,“大家伙疼我,什么都为我想到了,并没什么要添置、额外吃用的。”

秦若娟这么说着,就想到了五郎。五郎也是一个细心的人,知道她刚进门的新媳妇有许多不便,并不需要她说什么,已经在前面给她张罗了。没有成亲之前,她就见过五郎,也没少听父母提过五郎。那个时候,她还只知道五郎是个年轻、英俊、有为的青年。成亲后,她和五郎竟十分说的来,五郎的温柔和体贴更让她的心里如同灌了蜜一般。

因为想到五郎,秦若娟的腮边不由得又染了上一片红霞,忙遮掩着扭过头去帮连蔓儿挑拣压发。

谁知,连蔓儿早在镜子里看到了秦若娟脸色的变化。刚进门的媳妇,常常含羞,连蔓儿不用细想,也知道秦若娟必是想到了五郎。

五郎和秦若娟夫妻俩相处的好,连蔓儿自然替他们高兴。

连蔓儿收拾妥当了,就挽着秦若娟,两人一起到张氏的屋里来。屋里只有张氏在,她坐在炕上,正在挑选身前堆着的几个尺头。

连蔓儿和秦若娟都上前行礼,给张氏请安。

张氏见闺女和媳妇一起来了。就很高兴,一面忙让两人起身,招呼她们到自己身边坐。连蔓儿就走过去在张氏身边坐了。秦若娟没有立刻就坐,而是接过丫头端进来的热茶,一杯献给张氏,另一杯献给连蔓儿。

献茶过后,秦若娟才挨着连蔓儿,也在张氏身边坐了。

“娘,我爹那?”连蔓儿先就问道。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带人上地里头去,看看今年的冬小麦。”张氏就告诉连蔓儿道,“估计一会也该回来了。……你哥和小七也跟着去了。”

“哦。”连蔓儿就点了点头。只要连守信在家里,抽空就要去地里看看。跟普通的庄稼人一样,连守信对田地和庄稼的感情是深植在骨血内,极为浓烈的。“娘。你一大早拿出这些尺头来。是想做啥?”

“娘,你做什么,我帮你做。”秦若娟就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