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恤拍了拍我的手,回头冲我微微一笑:“我知道,这世上没有几个男人可以拒绝你。所以,这一次,我不怪他。”

无恤翻身上马,一手持缰一手揽着我的腰,踱到了于安面前:“小舒,我要带阿拾回去了。你若做完了你要做的事情,也早点回吧!四儿,还在你屋里等着你。”

于安抬头直视着无恤的眼睛,片刻的静默后,他笑了:“好,我知道了。”

无恤亦微笑颔首,然后策马回身带着我朝曲阜城方向慢悠悠地行去。

他们之间的感觉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我抓着马鬃回头望去,于安仍一动不动地立在迷蒙的晨光中。

“他是我的朋友,他只是担心我。”我抓着无恤的手小声道。

无恤搂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微笑道:“我知道。”

半个时辰后,座下的黑马将我们带回了小院。院门口,四儿正将一个背着药篓的白发老者送出大门。无恤翻身跳下马背,双手一举把我抱了下来。

“医师,阿鱼的伤势怎么样了?”无恤向老者询问道。

老者施了一礼,回道:“病者的伤口刚好在骨缝之间,很干净,没留下什么碎骨渣。手虽然没了,但性命无忧。”

“这样就好,多谢医师了!”无恤长舒了一口气,抬手对四儿道:“四儿,替我好好送送医师。”

“诺!”四儿搀扶着老医师缓步朝巷子口走去,路过我身边时,她突然重重地朝我眨了两下眼睛。

我还没领会四儿冲我眨眼的意思,无恤已经捏住了我的手:“阿拾,我现在要进去看看阿鱼,你要一起来吗?”

我瞥了一眼四儿的背影,对无恤微笑道:“你先去吧,我还有几句话要交待四儿,一会儿就过来。”

“好。”无恤捏了捏我的手指,转身迈进了院门。

我在巷子里站了一会儿,四儿把老医师送到巷口后,就一路小跑地奔回了我身边。

“你可回来了。”她抓着我的手小声道。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四儿探头看了一眼院门,而后凑到我耳边低声道:“刚刚太史派人送信来了。”

“鬼鬼祟祟的,我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信呢?交给无恤了吗?”我一边说一边拉着四儿的手往院子里走去。四儿手上猛地一用劲,扯住了我:“不是我鬼鬼祟祟,是送信来的人奇奇怪怪的。那人嘱咐了好几遍,让我一定要把信先交给你,而且不能让赵先生瞧见。”

“哦?”师父这是做什么,大老远派人从晋国送信来,难道晋国发生什么大事了?“信在哪里?快拿来我看看!”

“在这儿呢!”四儿低头从衣襟里掏出两块叠得方方正在的帛布交到了我手上,“阿拾,于安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

“无恤带我先回来的,于安还要安葬由僮和鱼妇。不过我们路上走得慢,看样子他也快回来了,你可以在这儿等他。”我抖开其中一条帛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小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