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哭得凄惨的乌恩,听到塔娜的声音,立即住了声,满脸的恐慌,小身子缩成一团,哆哆嗦嗦。

曹?没心情搭理这个蛮横的格格,想着她给文绣起的名字,对她不由有几分迁怒。或许正是因为在她手下为奴,文绣受到的苦头要更多些。

塔娜见曹?不理睬,刚想火,看到前面的火堆,用鞭子指了指,道:“那烧的就是毛乌痕吗?一个奴才而已,哪里值得你过来看着!”

曹?看向塔娜:“格格,她侍候了你十年,对你就只是个奴才而已吗?”

塔娜听了,脸色多了几分恼:“不是奴才还是什么?就见不惯她那唧唧哇哇的幺峨子样!一个奴才,就该懂得自己的本分,装模作样地巴结我,我不理睬她,又去哄乌恩。摆什么姐姐的谱,根本就是不知规矩的奴才!”

曹?能够想象到那个场景,七岁的文绣被卖到王府,分到塔娜身边后,定是真心地关爱这个小主人吧。如今斯人已逝,还想这些做什么,他心里很是自嘲。

塔娜编排了文绣,像是很懊恼,跺了跺脚:“曹?,陪本格格打猎去!圣驾这两日就要到巴林,那时就不得空了!宝雅那个浑丫头,又要缠上你!”

“格格另找人去吧,我要等着给她收骸骨!”曹?无悲无喜地答道。

“什么?”塔娜尖叫道:“往日你不得空便罢了,今儿我特意来寻你,你宁愿在这里等着给个奴才收骸骨,都不陪我玩儿!实在是太过分,我们府里的奴才,哪里轮得着你操心!”

曹?实在没兴趣费口舌,没有应付塔娜的话。

塔娜越恼怒,气得浑身抖,指着曹?道:“我知道了,你为什么这样对这小贱人上心。六月祭荷包那次,听人嚼舌头,说这小贱人是被个男人背回来的,莫非就是你不成?”

见曹?并不否认此事,塔娜冲郡王府那几个下人道:“给我灭了火,谁许这个小贱人火葬的,拖到草甸子上喂野狗就是!”

那几个仆人都是见惯塔娜淫威的,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曹?转过头,看了塔娜一眼:“文绣的卖身契,我已出十倍的价格从贵府管家那里赎回,如今,她不是格格的奴才了,就不敢劳烦格格来操心!”

虽然平日里曹?见到塔娜能躲则躲,没给过什么好脸色,但是像今日这般冰冷的态度却是头一遭。

塔娜眼泪朦胧,喃喃道:“为什么?我不如宝雅就是了,难道连个奴才都不如了?”

曹?不是爱说教的人,也没兴趣安慰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小姑娘。

塔娜站了一会儿,哽咽着转身离去。

*

巴林右旗,多罗郡王府,客院。

曹?收了文绣的骸骨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十六阿哥已经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

该来的终会来,曹?给自己倒了杯茶。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十六阿哥难得的严肃:“昨晚见你心情不好,懒得说话,就没有问你。那个凶手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