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叔叔身后,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忍不住伸出手来摸摸自己的脸,这晚饭前给被那个打浙江来的副将给“赏”的。

只因那副将来得晚,三处上房都被去云南赴任地提督与总兵给占了。他官职比那三位低,当然不敢去挑衅,便将火气撒到驿站这边的人身上。

陈弘道虽然想催驿卒先带自己这些人安置,但是也省得眼下不是自己能够说上话的时候,便吩咐家人将马车退到一边,让出驿站的大门来。

先到的是两个长随打扮的年轻人,都穿着厚实的棉衣裳,跳下马背。因驿站门口点着灯笼,那年轻人将门口众人环视一周,认出张富安的衣服,道:“我家大爷是新升的山东东衮路道台曹大人,今带家眷回乡探亲,劳烦驿丞大人给安排个洁净的住处!”

听说是个道台,张富安放下心来,笑着应着,看到陈弘道等人还站在一旁,寒风里很是孱弱地模样,不由心中感叹。就算是清官又如何?既然翻出这么大的案子,弄掉了几个督抚地顶戴,谁还再容他做官?忙叫侄子引起他们安置去。

又站在灯笼下等了一会儿,那车队才到达。

看着随行的三、四十护卫随从,护着七、八辆马车过来,张富安不禁心里开骂:“娘的,一个四品道台,倒比总督巡抚的排行还大?”

看着两个穿着皮毛衣裳的贵公子下马过来,容貌依稀有些相似,张富安心里暗暗咋舌,瞧这穿衣打扮,这道台要么是个大贪官,要不就不是寻常人家出身。

既然是回南边探情,难到是两淮盐商世家出来的?心里虽然胡思乱想这,面上却堆着笑,拱手道:“想必这两位是道台公子了,下官武清驿丞张富安,还请公子帮着引见道台大人!”

“道台公子?”那看着稳重些像哥哥的尚未开口,旁边那个少年已经笑出声来:“你想要见道台大人,眼前可不就是,哪里还需要引见?”

张富安闻言一愣,往兄弟两个身后看去,几丈外停着辆马车。看来道台大人是在车里了,他像这两个“道台公子”点点头,小跑着往马车那里去。

那两个“道台公子”因感意外,等回过头来,张富安已经在马车前俯道:“武清驿丞张富安见过曹道台!”

这一声“曹道台”不仅引得方

话的“道台公子”爆笑出声,就连马车两面的互为随笑起来。

张富安被笑得心下不安,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还在琢磨呢,就听马车里传出一女声来:“额驸

哪里跑出来的“额驸”?“我在这儿,咱们到武清驿了,你再忍忍,我马上请驿丞帮咱们安排!”

张富安脑子这才清醒过来,这“额驸”是皇家与宗室贵女夫君地称呼,那这马车里不就是贵人了?抬头一看,可不是吗?朱轮车,红盖,红帏,红?。盖角?缘,正是郡主规制的车驾。

张富安正想着要不要立时跪下请安,就听方才应声那人道:“张驿丞,在下就是东衮路守道曹?,携家眷回乡,劳烦安排下住处!”

一个郡主已经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