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给咱家已经是恩典, 咱们怎好不知好歹, 再次开口?”

曹颙看着父亲因丧亲之痛越枯瘦地容颜,只觉得心里酸的难受。

曹寅见儿子皱眉不语,知道他是担心自己,宽慰道:“这已进了七月,再过些日子天儿就凉,不碍事!你赶了几日路,也乏,先去梳洗梳洗,好好睡上一觉!”

曹颙点点头,往过年时与初瑜安置的那院子去,叫人送了水。因孝期还有多少日之内禁止沐浴这一条,他只好里外擦拭,收拾了一番。

++沉睡去。

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次日上午,曹颙看到李氏坐在席边。李氏头上虽然没有用麻绳束,但是身上却穿着熟麻布缝制的孝衣。

因早年经过老太君之事,曹颙对这世地丧仪也知晓些。别地还好,最是不能理解年长与辈分高的也要按照“五服”为亡守孝这一条。

就说曹病逝,兆佳氏与曹颂兄弟四个加上四姐、五儿这两个未嫁女都要守孝三年。曹颖与曹颐这两个出嫁女只需守一年,曹颖地一双儿女为外祖父守五个月,两个女婿守三个月。

曹寅与曹颙父子,都需要服丧一年,李氏、初瑜与曹佳氏都是服丧九个月,平郡王讷尔苏与福彭、福秀兄弟则不需服丧。

除了曹家族人,按照“五服”远近,服三月到一年丧外,京城的昌龄也需为舅父守丧三月。

因曹顺夭折时,年纪尚幼,按照“不满八岁以下,皆为无服之殇”这个说法,曹

单单是换了孝衣还好说,想到父母那么大年纪,也要如自己这样席地而卧三个月,曹颙对这繁琐的丧葬礼仪更加头疼。

他翻身坐起,忍不住开口道:“母亲,您与父亲安置的垩室,都寻个木榻吧!父亲到底上了年岁,母亲的身子也不算好,若是二叔地下有灵,见您们如此,定会心中不安!”

李氏坐在席前的小杌子上,慈爱地摸了摸曹颙前半拉脑袋上的头茬,道:“你父亲就你二叔这一个兄弟,心里正不知怎地难过,哪里会同意如此?我这边,颙儿更无需担心,只是你现在脸色不大好。又是往返济南府,又是匆匆南下,看把你累成什么样子!”

被当成小孩子了,曹颙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要说不出的温暖,开口唤道:“母亲!”

“嗯?”李氏慈爱地望着儿子。

其实。他想对母亲说,让父母随自己一道回山东,等入了秋再回来,省得在这边因“疾”的威胁,使得他担心不已。但是话的嘴边。已觉得不妥,二房那边。兆佳氏病着不说,就是作为二房嫡长地曹颂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哪好将他们单独留这这边?

想起昨天在灵堂没见到小五儿,曹颙便出口询问:“听说五儿当初也病了。现下如何?半年没见这小丫头,不知壮实点没有。过年时见她太瘦!”

李氏道:“可怜的孩子,虽然病愈了。但是自幼就体弱,哪里经得起灵堂里的浑浊之气?叫*照看,安置在你三妹妹先前院子的隔壁了!”

曹颙想起,昨日见兆佳氏,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