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腊月,十七弟要大婚呢!儿子这做哥哥的,贺礼总要厚些方好!还有曹长子百日,儿子又是表叔。又是堂爷爷。礼金少了,脸面也过不去!”

听到十六阿哥说“堂爷爷” 。康熙不禁笑出声来,将茶杯放下,瞅了眼儿子,笑骂道:“毛还没长全呢,就想要当爷爷,你也不嫌臊得慌!”

十六阿哥笑了两声,说道:“这不全是皇阿玛地恩典!想着那小子就算在二十一弟面前,也要跟着和瑞叫叔叔,儿子心里就觉得爽快!”

康熙听他越说越没样子,板起脸来,瞪了他一眼,说道:“皇子不得结交外臣,朝廷规矩礼法你都忘到狗肚子去了?晓得你们关系亲厚,终要避讳些!像月初时大剌剌的往小汤山去,御史地弹劾次日便送到朕案前,你还不知收敛!”

十六阿哥见康熙口气不善,忙站起身来,垂手听了,十七阿哥亦然。

康熙见小哥两都有些忐忑,瞧着十七阿哥道:“听说曹送了你小汤山的地做贺礼?是你讨的,还是他主动送的,如实讲来?”

十七阿哥听了,心惊不已,因是冬日,不宜破土开工,虽然他打人与曹家管事做了交接,但是并没有开始修庄子。没想到,就传到皇父耳朵里,听着口气,想来亦是弹劾之类。

因心怀坦荡,十七阿哥定定神,垂着手回道:“回皇阿玛的话,郡主额驸曹离京前,却是与儿子见过,但是送地做贺礼之事却是无稽之谈。当日,在十六哥庄子,儿子瞧着那边虽不富丽堂皇,但是带着乡间淳朴之气,极是喜欢,便想着若是能在附近建个小庄,与十六哥比邻而居也是好的。刚好那附近山地是曹用进京这些年的俸禄继续6续买下的,儿子便厚着面皮,逼着他低价匀出来几顷地给儿子!”

康熙听了,眉头渐渐松开。虽然十七阿哥说得是“逼着”,但是他晓得这个儿子向来人前只是笑眯眯的,人缘很好。若是他真看上那块的地界,曹看在十六阿哥面上,也会愿意将地给他地。其实,他心里也是不信那些曹私交皇子的弹劾,否则也不会留中不,使得事情不了了之。

他点了点头,对十七阿哥道:“你随着哥哥来,也是来找朕抱委屈、讨赏的?”

虽然在皇父面前,应该说实话,否则就有欺君嫌疑,但是十七阿哥瞧了十六阿哥一眼后,还是硬着头皮回道:“回皇阿玛,儿子知错了!”

言下之意,算是默认此事。

康熙慧眼如炬,哪里还瞧不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过,见他们兄弟这般和睦,实生不出恼意,便摆了摆手,说道:“朕晓得了,你们两个……”说到这里,想起这次同跟着随扈的十五阿哥:“……连着十五阿哥,每人三千两,回京后打人往内务府领去!”

十六阿哥欢喜不已,拉了十七阿哥,给康熙叩头,口里称道:“儿臣谢过皇阿玛恩典!”

康熙瞧了瞧御案上尚有高高地一叠奏折,便道:“即是了了心愿,便跪安吧!”

十六阿哥与十七阿哥应声下去。出了辇车,退到路边,等着康熙依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