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最是慈悲,不是还有那句话,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额娘就忍心儿孙横死?额娘啊。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回家去。您要打要骂都好。就是要请曾寿做主给儿子治罪也好啊!”

他口中所提到地曾寿,是董鄂家族长,承袭祖上留下地公爵之位。论起辈分来。是噶礼的堂侄。

觉罗氏手中使劲地抓着佛珠,抬头看到噶礼带来的人中。包.勒奇与干泰赫然在列。父子两个脸上都很难看。

觉罗氏垂下眼皮,放下帘子,没有再应声。

过来好半晌,才听到觉罗氏在轿子中道:“让路!”

噶礼地脸色一白,已经蹲坐在地上。车夫看着前面众人。有些拿不定注意。瞅了瞅曹颗,问道:“大爷……”

虽说噶礼五、六十岁。哭成这样。实在狼狈得紧。但是曹颗心中却半点也不同情。

“毒蘑菇”、“毒杀”这些话听进耳中,曹颗也能晓得老夫人因何如此悲愤。因此,他示意那车夫启行。

俗话说的好。“百善孝为先。万恶淫为”。能做到“弑母”这地步,真真是十恶不赦地恶行。

左右巡捕营地人就要走这边了,就算噶礼再大地胆子。也不敢在步军统领衙门附近行凶。

噶礼见马车要动。省过神来。上前一把拉了缰绳。跪下哀求道:“额娘啊……”

觉罗氏隔着帘子。沉声道:“切莫如此作态,你忘了自己是温顺公地子孙了?董鄂家只有战死疆场地英烈。没有跪着死地子孙,你要留下体面才是。”

两人做了大半辈子母子,觉罗氏的执拗脾气,还有谁比噶礼知晓更深?

他见哀求无望,神情已经有些恍然,听到觉罗氏提到“子孙”,想起干都与干泰兄弟,也不抬头。呜咽着道:“额娘。谁没有子孙……谁没有子孙……这十恶不赦地忤逆罪行,皆是儿子一人所为……”说完。放下手中缰绳。神情木然地退后两步跪下,伏地不语。

觉罗氏明白他话中一意,眼泪已经是止不住。

巡捕营那边见这边马路上聚集这些人,已经过来问了。

这些兵油子是常混四九城的。眼睛最尖。见曹颗是官身,马车又是品诰命规制,便很是恭敬地问道:“这位大人。您这是……”

虽然也有人看到伏地不起地噶礼,但是谁会当回事儿呢。

曹颗骑在马上,对为那步军校道:“本官有事往步军都统衙门去,敢问这位大人是从衙门出来?隆大人可在?”

如今的步军统领衙门的主官是隆科多,所以曹颗这样问。

那小校回道:“卑职方才出营前。正好瞧见隆军门自外归来!”

曹颗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这位大人且忙。本官先行一步!”

那小校闻言。带着兵丁退到一边。让路出来给曹颗等人。

色勒奇同干泰纵然是再不乐意,也不敢当着巡捕营的面拦截朝廷命官。只能怅怅地避到一边。

少一时。曹颗一行到了步军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