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拉拢,也要看够不够分量。想到这里,曹颙就放心了。他亲生弟弟妹妹少,对于淳王府的几个小舅子、小姨子,也是当成自家骨肉待的。

十月二十,圣驾回京,驻扎畅春园。

按照每年的规矩,圣驾到京,就要举行大朝会、小朝会的,今年却是例外。京城内五都盯着畅春园的消息。圣驾在畅春园只停了两日,二十二日因皇太后圣体违和的缘故,圣驾回宫。

就连留京的十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等人,也始终没有见到康熙。如此一来,就有不少人开始揣测各种可能,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直到十月二十四,康熙才举行一次小朝会。曹颙因六科给事中的身份,也位列堂上。虽说他看着憔悴许多,但是目光炯炯,仍是不怒自威的模样。

这也难怪,倒是打破了不少人妄想,使得不少人都老实了。

只是,京城的气氛越诡异,老天爷也跟着配合,连日阴沉沉的,不见太阳。北风呼啸,又少雨雪,每日里只吹得窗户呼啦呼啦的响,饶得人心烦。

太后病重的消息,也传到李氏耳中。

她是外命妇,没有宫中传召,也无资格进宫探视,只是开始吃斋,每日早晚在佛前祷告。另外,她还拿了五百两体己银子,交给初瑜。让初瑜舍到寺里,为太后祈福。

这似乎注定是个不平风度的冬季,因为打十月圣驾到京,顺天府就报禀京城现痘疫。到了十月底,衙门统计的染痘人数已经数百人。

曹家内宅的几个孩子,都是种了牛痘的,但是家中仆从下人也有儿女。也要防着外头传来痘病,也是学着其他人家,紧锁门户。

曹颙与曹寅父亲,说起牛痘之事。只有怅然。虽已掌握种牛痘的法子,但是没有康熙允许,他们也不敢外传。

这痘疫最是要命,患病十人。要死两、三个。疫病横行,死三、四个也是有的。

康熙是帝王迟幕,喜怒不定。谁也揣测不到他的心默就连曹寅。虽有顾念苍生之心,也不敢去违逆这位帝王的心意。

曹颙这边,盼不到康熙爱惜民生,只能盼着雍正。真是史笔杀人,康熙的“仁孝” 都有很大的水分,但是史家却愿意锦上添花,将这个帝王夸得很一朵花似的。

国库这般空糜与他五下江南,每年避暑塞外,加上春幸畿甸,冬巡皇陵不无干系。

十一月初二,就在皇太后病状稍轻之际,康熙

出宫,幸汤泉了。对外头的说辞,是康熙的老寒腿犯了,外加最近几日在太后宫问安,受了风寒,所以去汤泉料理。

虽说太医说太后这边稍安,但是康熙也不敢轻忽,使人在汤山至德胜门、德胜门至大内之间设立两处腰站。各派一司官与一笔贴式值班,专门负责康熙给太后的请安折子与太后宫到御前的消息。

如此一来,明眼人都看出来。太后的日子不多了。

要是每年这个时候,少不得各个王公府邸都要携带家眷,到汤泉外宅小住,今年却是很少有这个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