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抓着貂皮大氅,目光中露出几分无奈与悲凉道:“西北苦寒,八月就要下雪。与其让九爷在西北吃苦,还不若押到你这里。

离京城近,那位也放心……到时,我来劝九爷……”

曹颙闻言,不由皱眉。

十阿哥想法是好,可不现实。雍正本就忌惮他们,怎么会让他们凑到一起,分化处置,才更符合王道。

十阿哥参与夺嫡的事物少,罪不至死:九阿哥却是八阿哥的智囊,后来又做了十四阿哥的财源,即便最后落败,仍将家财散给宗室,添了不少恶心,雍正不愿饶他也是正常。

不管十阿哥是真鲁莽也好,还是假鲁莽也好,曹颙都不愿因他的草率.将总督府拉进旋涡。

斗爷若想要帮九爷一把,行事还需慎重,省得犯了忌讳,适得其反。” 曹颙直言道。

十阿哥听了,望向曹颙的目光多了几分犀利。

曹颙直视,目光没有闪避开来。

雍正与他们的结症在何处,不需明言。

十阿哥的神情暗淡下去,随后将氅衣丢在一边,道:“年羹尧、隆科多后,就轮到我们,到底当如何应对?

曹颙没有接话,下半辈子到底过什么样的人生,归于十阿哥的选择,这其中关键还要十阿哥自己想开。

若是能“忍”,便要放下架子,表现彻底的臣服,若是不能“忍”,就可以少几分顾忌,接受继续圈禁或者死亡。

这会儿功夫,初瑜打发人来送酒席过来。

看着席面上除了酒菜,还有一盘寿桃,十阿哥才想起曹家太夫人的寿辰与万寿节是一天。

他有些羞惭,出京三年,他随身的财帛早已散光,最后一块玉佩也给了天宝做见面礼。

如今赶上李氏寿辰,竟连寿礼也拿不出。

现下身边,只有这刚到手的御赐大氅能拿得出手,却又不是能转送人的。

曹颙看出他的窘迫,没有多言,借口府中有客,从寅宾馆出来。

不是不想给十阿哥找个台阶下,而是以十阿哥的骄傲,铺什么台阶都是另外一种折辱。

只做不知,就好。

总督府内宅,女眷们已经上席。

除了官眷,还有朱家、魏家这样的亲戚。

由初瑜下帖子,邀请魏德之母姚太君与魏德之妻何氏来参加总督府寿宴。

这是李氏的意思,既想要寻江宁旧人陪高太君唠唠家常,又给桂娘一个会亲家的机会。

因是安亲戚论,等到开席时,初瑜便请姚太君与高太君同坐:何氏这里,也没有安排在外客那桌,省得不好排座次,由田氏作陪。

何氏满心不自在,还以为能同官眷们同席,没想到由曹府一寡妇亲戚作陪。

等到知府太太,过来寻田氏说话,她才晓得,田氏即便不是官太太,却有两门好亲家,态度才亲热起来。

桂娘在另外一桌,由怜秋姊妹作陪。

因结亲在即,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