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六月三十这天,许多往来亲密的亲戚则使子弟亲自上门。

孙李两家。就在其中。

孙家来的是孙谨、孙班、孙礼叔侄。李家则是李语、李诚兄弟。两家正好在曹府门口,赶到一块。

虽说大家年纪相差不多。但是孙谨与孙班却是孙氏的兄弟,李语、李诚的舅舅,所以李语与李诚落后两步,请孙谨、孙班先行。

李翼前些日子,带着孙氏去奉天。走之前,他曾过曹府见过曹颗。并没有说什么请罪的话,可满身疲惫是掩不住的。

同样是罢职,孙文成已经起复为内务府郎中,兄弟与庶子进内务府为笔帖式,孙辈已经获得举人功名。家族复兴在即。李家却是死气沉沉。阖家希望都压在身子孱弱的李诚身上。

李翼到底是不忍心,决定北上奉天侍候老父,将长子换出来,省的耽搁长子前程与子嗣。

曹融已经听说,李猿寻差事处处碰壁,正想着是否助之一臂之力。没想到他决定出京。对于这个结果,曹颗是打心底乐意。

李氏毕竟已经出嫁多年,对于李家众人,有感情的还是老一辈还有李猜这个侄子。对于侄孙辈,因隔得远,相处的少,已经淡许多。

李家李翰这代,同曹家还算亲近小一辈却疏远得多。

李语是庶出,孙班哪里会放在眼中,看也懒得看,只是停下脚步,皱眉打量李诚两眼,道:“不是说这半年就用人参补么,怎么补得跟鸡子似的?啧啧,到底是富贵惯了的,如今还是奢靡。只是你也老大不小的,当懂事了,怎么就舍下脸来折腾你娘?”

为了一个,人参,生出多少事端。

李诚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孙班对于高氏太君从李家回曹府也听说一二,他记得清楚,不管是父亲那边,还是母亲那边,都觉得李家办了蠢事。

孙班心中,也是这么看的。

李语虽听着不对,却是身为晚辈,不好说什么;孙谨那边,因管家的缘故,这些日子没少被孙班挤兑。还真不敢在外面说他。不是怕说不过他,而是不想刺激他,使得他在外人面前犯浑,丢了孙家的脸面。

天上烈阳高照,李诚却觉得后背冷。

他看的清楚,不管是说话尖酸的孙班,还是作壁上观的孙谨、孙礼。望向他的目光中都带了鄙视之意。

这些日子。他也再自省。

他知道家中拮据,却仍心安理得地享用人参。结果使得父母反目。老祖离开李家,祖母与长嫂那边,都生了怨恨。

以往,他虽对自诩小聪明,对外人有些小心机,可是真念着家里人。如今却是只想着自己个儿,压根没有想到旁人。

他只觉得脑子“嗡嗡” 直响。嗓子眼一阵腥咸。

李语在旁,见他脸色由白变红,而后褪去血色,苍白得骇人”中惊疑不定。

李诚却是眼前一黑,胸中翻滚,身子直直地往后仰去。

李语唬得魂飞魄散,侧身一步。想要去接住李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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