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虽自称“不敢下方” ,可临走前到底提名写了一个方子,是温润的药,补足血气用的。

使人送走宋大夫时,天色已经微亮。

曹颙一刻也不敢耽搁,直接使人送了纸笔,就在长生的屋子直接提笔写信。

除了给雅尔江阿本人的信外,曹颙还给永庆写了一封信。

永庆虽际遇不好,可简王福晋对胞兄却从未疏远,连带着雅尔江阿对这个大舅兄也从不怠慢。

雅尔江阿为人最是随性,曹颙即便与之认识,也不敢保证对方一定会答应借大夫。

毕竟从宋大夫的讲述推断,这个姚一方的岁数也不小。京城到直隶,又是小三百的路程。

加上永庆这边,也是为以防万一。

写完信,初瑜已经从里屋出来。

曹颙抬起头来,道:“如何……”

初瑜红着眼圈,低声道:“想来是极疼的,浑身都是冷汗,还强忍着,口中只说无事,安慰妾身不要担心。看着精神头极弱,我怕他穿着湿衣裳睡着了伤身,叫绣鹦、小楼两个给他换呢。”

两人虽说是叔嫂,可长生比初瑜一双儿女年纪还小,又是初瑜看着落地,从小看到大的,如何能不心疼?

曹颙拿着两封信,却是有些犹豫。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若是雅尔江阿随性,不肯答应借人出京,怎么办?他想要亲自回京,身份所限,又不能犯忌讳。

初瑜见丈夫如此为难,望向曹颙手中的信,道:“爷,还是我回京走一遭吧……万一那个姚一方不能来,也好另请其他精通内科的太医……”

事到如今,不是能耽搁的时候,曹颙便点点头,道:“如此,就辛苦夫人了。”

李氏那边,却是不能直言。

夫妻两个到了李氏院子,正好李氏已经醒了,正由丫鬟服侍熟悉。

初瑜面带急色,含糊着,只说京城淳王府有人送信来,王爷叫自己回京一趟,跟老太太请示回京之事。

李氏听了,唬了一跳,想着淳亲王与淳王福晋的年岁,心里颇为担心,立时点头,叫初瑜不必担心府里,赶紧回京。

待初瑜离开,李氏方低声问曹颙道:“莫非是七王爷或是七福晋有什么不好?”

尽管为长生着急,曹颙也不好咒自己的岳父岳母,道:“应当不是。真若是那样的话,就不会只使人叫初瑜一个人回去。”

李氏闻言,也觉得如此,稍稍放下些心。

等曹颙从李氏上房出来,初瑜已经使人预备了马车,同丈夫打了一声招呼,就带人上路。

等到早饭时,曹颙又很是“羞愧”地对李氏道:“太太,天佑与恒生都不在,儿子实不放心初瑜一个人回京,方才叫长生送她嫂子同去了。”

李氏倒没有怪儿子自作主张,只是埋怨了两句,道:“方才怎么不说?本当好生嘱咐他两句才是,省得他淘气,耽搁正事。”

事情就这样暂时遮掩过去,因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