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劝十七福晋宽心。

十七福晋叹了口气,道:“我不过是有点憋闷罢了,却是瞒不住爷的,怕是爷要恼了……”

却是没猜错。

十七阿哥从衙门回来,听说廉郡王福晋登门,就有些不痛快。

自打十七福晋有喜,其他王府多打发人过来探看,廉郡王府那边却是不闻不问。

如今不告而来,想来除了讨方子,也没旁的事。

待听说廉郡王福晋,只同十七福晋吃了一盏茶就走了,对太妃那边问也没问一句,十七阿哥立时火了。

怕妻子担心,他强忍着怒气,可是到了书房,他的面容就变得狰狞起来。

当年草原上耻辱的一幕,他始终不能忘。

若非侥幸,他们母子早被逼死了。

对于罪魁祸首的二阿哥,他心中恨极;对于背后推波助澜的三阿哥、八阿哥、九阿哥,他也记着仇。

只是八阿哥没得早,廉郡王那边孤儿寡母的,又不受圣祖爷与今上待见,十七阿哥也就没心思报复。

如今,他不再是深宫里无权无势、任由人欺凌的小阿哥,虽封的是郡王,可食的是亲王俸禄,在宗室排班中,也是郡王班第一人。

八福晋还敢无视他的生母,慢待他的妻子,他如何能不着恼?

丈夫携怒而去,十七福晋哪里能放心下,少不得叫丫鬟婆子扶着,去了书房寻十七阿哥。

待走到门口,十七福晋便打发丫鬟们退后,自己轻唤了一声“爷” ,就进了书房。

十七阿哥见状,忙起身上前扶了她,道:“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打发人来寻爷就是。仔细路滑……”

十七福晋小心地看着丈夫的脸色,轻声道:“爷生气了?”

十七阿哥扶着她坐下,方道:“哪里有那么多气可生,郭络罗氏只是无知妇人,爷要是同她计较,爷成什么了?”

十七福晋闻言,心里松了口气,道:“爷最是宽和,也不值当同她计较。”

十七阿哥笑着点点头,眼神幽邃。

十七福晋神色微凝,心里晓得,丈夫定是记仇了……

*

数日后,万众瞩目的会试终于告一段落。

天佑回家时,看着却是不对头,没同李氏、初瑜说上几句话,便脑袋一歪,倒栽下去。

若不是旁边的婆子机灵,就要出大事。

一番兵荒马乱,李氏与初瑜骇得半死。

就连曹颙,也跟着悬心。

会试这几日,正赶上倒春寒,夜里冷得不行。

虽说皇上恩典,允许应试举子穿棉衣,可在那四处透风的考房里熬几天也不是玩的。

还好,太医诊过,只说是风邪入侵,吃几副驱寒的药就好了。

在自家的几个孩子中,天佑的身板还算是结实的,考了九天后都成了这个模样;那身体底子最不好的左成,岂不是更另人忧心?

曹颙到底不放心,使人带着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