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 却是连着几个丰年。即便偶有雨水不调的地方, 覆盖面也不甚广。

若非如此“摊丁入亩”、“士绅一体纳粮”也不会这么顺利地推行下去。

否则的话,赶上荒年,百姓果腹都艰难,士绅也就有了由子不纳粮。

庆和堂本就不远,说话的功夫,两人也就到了。

待进了雅间,酒菜摆上,伊都立脸上的愤恨,转成了懊恼:“孚若,我每回都跟在你后边东施效颦,可却做不出你的成绩,是不是我太没有?我真是用心了,可每次都有疏漏之事。蒲州与泽州这两处,我早就晓得重要,每年都要走一遭,还委程修缮了那边的官道,可却压根就没想到州升府这一招……”曹颙见他沮丧,把盏给他斟满酒,道:“就像方才说的,州升府哪里是那么容易的?背后要牵扯多少官缺,多少银钱傣禄,说到底还是百姓养活当官的。一时没想到,也是因爱惜百姓之故……”

伊都立举起酒盅,一口饮尽,苦笑道:“早先没回京时,想着京城的繁华安逸,巴不得早日回来:等到真回来了,又惦记那边的逍遥日子……………”

曹颙看出来了,山西巡抚折子只是引着,伊都立这是憋得狠了,专程找自己倒苦水。

一省督抚,封疆大吏,就是地方上的土皇帝,那是什么日子:兵部尚书,看似高升,可兵部几位shì郎多是从武职转上来的,各有各的一摊,新上任的兵部尚书除了西北军后勤之事,其他政务一时也插不上手,更像是大管家。

不仅如此,自打十七阿哥升了和硕亲王,重新上朝,皇上便让他兼了兵部差事。

加上先前的掌部大学士,伊都立这个兵部尚书做的确实没什么意思。

初回京城时的意气风发,已经在伊都立身上消弭殆尽伊都立喝了个大醉,曹颙使人安排马车,送其回家,自己也回府。

在席间,曹颙不是没劝慰过,说是皇上王爷器重,才他领了差事:现下大军虽没发动,可兵部预备充分,大军开动时就是立功之时。

伊都立却摇头不已,只说自己既是替补上来,那皇上王爷器重的还是本主曹颙:又说自己不知兵事,比不得那些武职转过来的shì郎。

皇上安排自己打理兵部庶务,怕也是存了“替补”的心思。劳心劳肺的活都干了,真要大军开动,直接用安排给知兵事的shì郎“替”了自己。

这话就有些不恭敬,曹颙不敢引得他再说,便只能加速灌酒,让他彻底安分……

回到曹府,曹颙就对初瑜说了蒲州升府之事。

初瑜当然晓得曹烦辖地就是蒲州,听了先是欢喜,随后有些犹豫,道:“如此一来,五叔五婶回京的日子又要延后。”

曹颙点点头,道:“建府伊始,百废待兴,官员调动不会太频繁,若是做到知府位上,约莫是经营两、三任方能换地方。虽说辛苦些,可也容易出政绩。”

听提及曹频夫fù,初瑜想起天护来,道:“算算日子,天护也差不多快到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