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了电话, 倪震摸了摸眼角已经结疤的地方, 眼中阴沉不定。

这是耻辱,被他瞧不起的情敌徐帆痛摔在地上,然后用那肮脏的鞋子踩在自己的脸上。那耻辱,没当他想起来的时候,心情就会更狂暴怒、激愤。

想他倪震出身书香豪门,父亲倪匡虽家产不多小有亿万,但不仅纵横文坛数十年不倒,更在商政界经营了广泛的关系,不仅与港府高层多位**政客私交莫逆。就连台湾跟英国政界高层,他都有些联系方式,说倪匡手段通天有些过了,但他确实是个聪明人,过去几十年里一直充当西方社会**的急先锋跟御用笔杆子,身份跟地位,他都得到了。

他是豪门出身,从小便是天资聪慧,又曾经留学海外,受过欧美第一流的教育,喝过洋墨水的人。徐帆算个什么东西,内地出身的他不过泥腿子一个,来香港打拼不过两年,竟然白手起家已经打下了一份比他还要殷实的产业,每次被媒体拿来跟他比较的时候,倪震总会有种耻辱跟嫉妒的感觉。他即为自己被媒体认为比不得他瞧不起的一个暴发户而耻辱,也嫉妒徐帆短短时间内便打下的数以亿计的资产跟经营起来的不仅仅局限于香港的影响力与名气。

“啪!”

越想心中的邪火越旺盛,一个眼看见空的酒瓶被他怒极摔在了地上,飞溅的酒液跟碎玻璃渣令客厅内的脏乱又增加了一些。周围弥漫着一股名酒的醇香味,跟近十来天没有清理的生活垃圾散发的蒸腾恶臭味。

倪震皱了皱眉,目光四下巡视了一周。眼中厌恶一闪而过,他并不是个经受不起打击,会一挫不起的人。只因之前徐帆带给他的耻辱太甚,那一个全力的过肩摔让他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难受,身上的青紫跟淤痕令他在半个月内稍稍动一动,刺痛便会令他想起自己曾经被摔趴在地上,被人踩着脑袋的耻辱。更不愿意让旁人瞧见他身上的伤势,顺便询问他伤来自何处。

找到被自己仍在一角的移动电话,他拨通了一家家政公司的电话,寻常他很少做那些家政,都是联系家政公司来处理的。现在也是一样,那些繁琐、卑贱的小事,用钱可以解决的,就留给那些专业的人去做吧。

电话挂上,从不远处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脸上的伤痕已经结疤,也许再两三天的时间就自动结疤脱落了。不过镜子中的他两眼黯淡无神,黑眼圈十分明显不说,头发凌乱、胡须拉碴,看上去倒是像个流浪汉更多一些,而不是那个曾经香港最年轻、最出色,同时也是最大的娱乐周刊《YES!》的总编兼公司总裁。

一双白嫩的拳头攥得紧紧的,他是十分憎恶自己现在形象的。当下立刻接了些热水,一番洗刷之后又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镜子中的他已经重新恢复了那个高傲也确实有资本骄傲的倪震形象。胡须已经被清洗光,头发也整理的很好,给自己身上喷了些男士香水之后,他满意的对着镜子打量了一阵,正要出门呢,眼睛却不自禁的落在了脸上的那结疤的伤痕处。

微微皱眉片刻,他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把,伸手将那将掉却仍未自然脱